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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嘘……”
看妹妹似乎想开口说话,陈梓熙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却是不再言语,两人的注意力都投到了电视机屏幕上。
……
“你这把老骨头还要不要了?”
同个时间,在南秀市某个小区的居民楼内,聂方平看着气冲冲指着自己鼻梁的老妇人,满脸的无奈之色。
“前两天半夜你就半夜摸起来看电视,今天更是熬了一宿,你是不要命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现在是几点了?4点!这么糟蹋身体,你还有几年好活的!”
妇人头发略有些斑白,穿着一件白色的花睡衣,看着半倚靠在沙发上的聂方平,气就不打一处来。
“唉唉,你别激动,别激动行不行。”
聂方平揉了揉短硬的白发,指了指面前的电视,“就今晚,几分钟的时间,看完了就睡觉。等会的比赛,叶钦要上场了,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决赛,我没能在现场,总得坐在电视机前看看吧?”
“又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你孙子,人家都进了国家队了,要你个老骨头瞎操心。”老妇人瞥了眼电视机的画面,语气稍稍弱了几分,但尤有不甘道:“你就这么作吧,上回人都在外国进医院了,我看你还能瞎折腾多场时间。”
叶钦这个名字她在这两年都听得快生老茧了,她知道是这是聂方平临退休带的一个运动员,聂方平为了直接跑到了秀水县那穷地方的三流中学当起了教练。
这里面投入的精力和时间自然不用说,但几十年夫妻,她是知道聂方平脾气的,别的事都好说,但就唯独在体育这方面,特别较真。
年轻的时候得罪领导,中年了带运动员又严厉,这些年别看聂方平带了不少人,但逢年过节还真没几个上门拜年看望的。
不过两夫妻都在体制内,倒真不在意这个,只是聂方平上次在意大利格罗塞托进了医院的事情,倒真是吓着她了。
“不是我儿子,也不是我孙子,但这是我徒弟。”
聂方平看着妻子脸上的愠怒之色渐渐收敛了几分,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行了行了,反正你都醒了,那就坐下来看看比赛。你还没见过这小子吧,他呀,也是个贫苦出身,但真是有天赋啊,嘿,谁能想得到我聂方平临老退休了,还能捡到块宝。参加奥运会啊,别说我们南秀市了,就是海西省也每个运动员能有这个水平。”
“谁稀罕吶!”
老妇人嘴里嘟哝了一句,却没有直接坐下,而是转而进了厨房倒了被热水,摆在了聂方平面前。
还想跟聂方平拌几句嘴,然后看了看聂方平整个人似乎都已经被电视给吸引住了,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坐下,同样看向电视屏幕。
她不是体育系统的,不过这些年家里有个教练,耳濡目染多少对于体育还有田径都有了解。
聂方平去下面县城中学当教练,她本来是不同意的,在体育系统内厮混了一辈子,临老了也就个体校教练,还不如好好歇着。
但一方面又实在是太了解对方了,真要让聂方平过着每天公园散步,打牌遛狗的退休生活,或者自己去给小儿子带孙子,颐养天年,恐怕一个星期都呆不住。
这老骨头,一辈子就扑在了这田径场的跑道上了。
电视画面闪动,现场摄像头视角切换,不知不觉间,已然出现了奥林匹克体育场的现场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