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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郎先生,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啊?”
“我听犬神说,之前那个柜子被个陌生人搬走了,你追出去之后,有碰到什么事情吗?”
“……那什么,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好巧啊,哈哈——”
“呃……刚刚、多谢你帮了我。”
……
傅小昨把能找的话题都找了个遍,奈何边上某朵高岭之花从始至终岿然不动。最后,单方面尬聊不下去的她,只好默默从药箱里爬了出来。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月没见,怎么越来越不会聊天了……
她这么腹诽到一半,突然觉得袖子上重了重,低眼看过去,却发现是一群自己颇眼熟的小伙伴——
一连串样式精巧的金色小天平,不知何时正排成一排,缀在她的衣袖上,随着她爬出药箱的动作,纷纷跟荡秋千似的在那儿晃得起劲。
愣是从中看出了几分小孩子求关注一样的调皮劲儿,傅小昨瞄了眼旁边顾自凹着造型的卖药郎,煞有介事地跟它们对话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他也不肯理你们是吗?”
她本来只是玩笑地随口一提,却没想到这句话音刚落,整一连串的小天平就像受了欺负的小孩终于找到可以告状的对象一般,秋千也不荡了,一架架地排着队,咚咚咚沿着她的手臂跳上来,最后在眼前整整齐齐围成一圈。
看着这群小家伙们浑身都是戏、又是扭又是蹦又是转圈的——若是它们能发声,傅小昨毫不怀疑自己耳边必定也是一片的叽叽喳喳——愣了老半天,她才有些不确定地反应过来:现在这个操作……是在当面打小报告吗?
她瞅瞅还是没赏一个眼神过来的卖药郎,心里终于忍不住生出些许怪异。
所以,这位先生是跟自家小天平吵架了?
这么一想,这些小天平都是刚刚跟她从药箱里出来的——总不会之前一直都在里面,被关着禁闭吧……
想到这里,傅小昨随之意识到了某处不对劲的地方——之前听卖药郎的话躲进药箱里的时候,她情急之下没有多加思考,现在回过头去却发现一个问题——整个药箱里怎么都空了?
要知道,彼时她对这个大箱子里面的各种商品种类之丰富程度可是记忆甚深,从五花八门的奇怪药品,到乱七八糟的工艺物件小玩具,甚至还有——
傅小昨至今仍牢牢记得,还在揽幸楼的时候,某天自己在花阁里,看到卖药郎先生一手拿着本香艳x宫图、一手捏着瓶18xx药,顶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天仙脸,缓声轻语地跟身边的姑娘们推销售卖时——那种怎一个卧槽了得的心情。
——怎么现在,里面的东西都被清空了?总不至于是生意太火爆,全卖光了吧……
更何况,据她所知,卖药郎的那柄退魔之剑也是被放在这个箱子里,刚刚她好像同样没看到。
就这么被一圈小天平围着,傅小昨默默抱着膝盖靠坐在了身后的大药箱上,抬起头,无声地注视着身旁的身影。
不确定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人那副妆容秀丽的面容上,虽然依旧是熟悉的冷淡与沉静,但却似乎较记忆里,隐约多了几分拒于人外的漠然。
莫名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傅小昨不由微微皱起眉头,良久,才轻声地再次开了口:
“药郎先生,看来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啊。”
——
虽然卖药郎一副并不是很想跟人交流的样子,但是傅小昨爬出药箱后,还是坚持留在了原地,没有离开。
无他。她只是觉得,呆在他身边,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应该是最安全的选择。跟保命相比,厚脸皮就厚脸皮一点吧……她暗暗下定决心,在跟犬神会合之前,自己无论如何都得赖在卖药郎身边,让他甩都甩不开!
不过,卖药郎倒并没有表现出想要甩掉她的意图。
事实上,从起初打了那声意味不明的招呼后,自重逢以来,他还没有跟她说过第二句话,全程只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听她嘀嘀咕咕也没半点反应,好像当她不存在一般。
傅小昨一边扯话题扯得词穷,一边心里不禁有些深思——的确是不对劲了。在她的印象里,卖药郎哪有这么“佛”啊?早就应该怼她了吧?
不过,也就这么单方面唠着嗑,傅小昨倒的确是想起了一件正经事:“对了药郎先生,”她问出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十分介意的一个问题,“我们在花名町分开以后,你……还有没有在其他地方,再碰到过物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