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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对胖海的威胁丝毫不为所动,一副人淡如菊即将凋零看破世俗的超然物外,“我就知道你有问题,帮着你主子祸害人,我前头走了,你后头也长寿不到哪儿去。”
他是大夫,什么人什么毛病,他打眼一瞧心里就有成算了,胖海被他唬的一愣,想该是脱身用的把戏,便不打算信,一刀看下去,溅一身热血,多少晦气散不尽。
可他才举起刀,瀛洲却突然上去抓了他的手,搭脉把了起来,边把还边摇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根儿埋在身子里,今日不发作,明日不发作,总有发作的一天,酒就是发作的引子,快了……快了……腰缠火龙,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作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神神道道说了这么一大堆,也不说究竟把出了个什么病症来,阴阳怪气儿的,说的人心慌。胖海是赌上命来换荣华富贵的,最怕的就是荣华富贵没换来,人就先有个病灾把底子给熬虚了。
瀛洲要是跟他说他命不久矣之类的话,他信都不带信的,可就是这么个过程才是最吓人的,病根儿……他上头一个哥子就是害了病死的,那时候穷,没钱治,死的时候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鼻子眼睛都往外蹿血,像捕食人命的恶鬼,也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胖海拿刀的手犹豫了,“你说什么,什么腰缠火龙,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成心咒我的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刀砍了你。”
瀛洲老神在在的闭眼打坐,“我说你,病气入体还浑不自知,不能喝酒还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现在吃药尚有一线生机,再过个个把月,就药石无医,回天乏术了。”
胖海又气又怒,隐隐约约还有些害怕,“满口胡邹,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我告诉你,我身体好的很。”
瀛洲一脸无所谓,“好,既然你觉得自己没病,大可去找其他大夫看看,验证我一下我说的是否属实,一个人能撒谎,一群人可就众口难调了。”
“瀛洲,我知道你老子曾经是太医院院正,你有本事,行,我这就去找人号脉,若叫我知道你说的有半句假话,回来我就宰了你。”
只有历经过死亡的人才知道活着有多幸福,闹饥荒那年胖海差点儿饿死,后来辗转来到京城为讨活路净身进了宫,在宫里吃得饱穿的暖却时时都要仰人鼻息生存,每一步都走的胆战心惊,生怕犯了谁谁谁的忌讳被人下黑手给整死,再后来他就被闫不离认做了干儿子,为了往上爬,不得不忍受他那些恶心的嗜好,现在好不容易把闫不离也给拉下马了,眼看活着有了盼头,这时候要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就太要人命了,他要荣华富贵,也要身康体健,死皮赖脸像狗一样也得活着。
胖海走了,只留下了两个打手看管瀛洲和沉央,这就不是事了,胖海他能应付的了,这两个小喽啰也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