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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彦琛听到叠指弹窗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却仿佛陷入梦境。
沈明媚站在副驾驶的门外，裹着单薄的外套，眼睛里藏有几丝惊异，嘴角却弯成礼貌客气的弧度。
夜有些凉，她纤薄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厉彦琛打开了侧面的车门，示意她上车。
“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了？”厉彦琛理直气壮地问着本应该是沈明媚问的问题。
习惯了这人霸道的脾气，她也懒得在做计较，只是望了望不远处的便利店，如实回答：“出来买点东西。”
“嗯。”厉彦琛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只是凝视她的脸庞，明明分开不久，却像是好久都未曾再见过。
沈明媚被他盯得不太自在，他这人本来就目光犀利，任谁被他这样看着也无法安然。
她无意识地搓了搓手，笑容温和友好，仿佛就是对待一位多年的好友。
“你怎么过来了呢？是来找什么人吗？”
她的动作落入厉彦琛眼中，他不动声色地关上了车窗，调高了暖气，双眉微微一蹙，收回了看她的视线。
“刚办完一些事情路过这里，习惯了，就直接拐进来了。”厉彦琛淡淡地解释。
他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仿佛就如同他们之间的什么，也燃尽了。
沈明媚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心里猜测着，或多或少他是不是还会有一些放不下自己的呢，所以习惯才那么难戒掉。
厉彦琛身上隐隐约约还有未散尽的酒气，他伸手揉了揉额头，问了她一句：“最近好吗？”
沈明媚莞尔一笑：“我很好。”她顿了顿，看了看他的神色，接着说道：“我刚刚已经去裴家拜访过了。”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沉默，厉彦琛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只是说：“那很好，先恭喜你了。”
沈明媚只能配合着说谢谢，两人走到如今这种地步，谁也不能回头，所以只能各安。这人午夜出现在这里，只是想远远地望一眼从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使如他，也会有些放不下的过去，而去过毕竟已经过去，再如何回望，也不会倒流。
沈明媚淡淡地笑着，纤长的手指摆弄着腕上的镯子，“我们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我们会像老朋友一样。”
厉彦琛看她腕上的镯子，墨色的玉器衬得她的手腕纤细白皙，忍不住地就伸手轻轻握住，神色也缓和了很多。
“其实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自以为以前对你很好，可原来竟那么不堪。”他平静地说着，如同说的那人并不是他自己。
沈明媚感觉到握着他的手渐渐收紧，顿了两秒，又放开。
“给不了你想要的，那对你来说就不算好，如今你的选择，或许是对我们而言，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