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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多月的孩子，已经会模仿一些简单的发音了。
“外公！外公！”
方无念在方菲手里瞪着小腿，他咬着手指咯咯的笑着，清脆响亮的童音在这个浸满哀伤的抢救室里回响。
方澜视线最后停留在孩子的身上，灯光下，唐锦兮揽着方菲的肩膀，方菲手里抱着个可爱的宝宝，那一幕如此恩爱，如此幸福。
真好，虽然舍不得，但可以放心了。
“外公！外公！外公——”
小孩子刚学会说词语，此时开心的说个不停。
方澜就这样，慢慢闭上眼睛，手滑落在身旁。
一旁的心跳监护仪变成一条直线。
“爸——”
方菲抱着孩子跪下，她低着头，哭的不能自己。灼热的眼泪掉在方无念的脸上，脖颈上，手臂上。
方无念抬起头，用迷惑的大眼睛看着方菲。
抢救室守候的所有人，跟着方菲一起跪下。
这个时候方无念却突然哭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嘹亮，他很少有哭的那么嘹亮的时候，他大哭大闹。
甚至可以说有点撕心裂肺的喊着那两个字，“外公！！！”
稚嫩的童音变得尖锐刺耳。
而这个时候，俞炎承被这气氛渲染到抹眼泪的时候，抬眼却看见一旁的心跳监护仪又开始跳动了起来。
俞炎承不敢置信的指着心跳监护仪，“没——没死！”
方菲闻言稍愣了一下，她抬眼，扫见心跳监护仪上的线在跳动的时候，把孩子塞进了唐锦兮的怀里。
方菲扑过去喊了喊方澜，方澜没有反应，方菲跑出去找医生。
因为刚刚谈话涉及私密，方菲把医生支走了。
方菲抓住一个主治的专家医生，她开口，哭的狠了嗓音沙哑，“你快去看看我爸，他刚才已经死过去了，现在又有心跳了，您快去看看他。”
医生摇了摇头，“你父亲的情况十分的不容乐观......”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叫他等死吗，他还不想死。你就是这样为人医者的吗？你的职业道德难道不是治病救人吗？！”
方菲不顾这里是公众场合，她大声的冲那名老医生吼。
老医生一辈子清高，此时面子有点挂不住，寒了脸色，“方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的确是你父亲他的情况不容乐观。说句难听的，你父亲的死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方菲忍无可忍，她冲上去要打人，这个时候沈冰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抱住了方菲。
他拦着她的腰，将她放到一旁的地面上，防止了她冲过去打他的恩师。
方菲可能不认识这位医生，但是沈冰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这位是国际知名的心外医生，在医学领域获得过不少知名奖项。
也是沈冰读书时的授业恩师——林远山。
“消息我听说了，让我去看看行吗？”
方菲看着沈冰，她的眼睛红肿，“你行吗？”
“我试试吧，我也钻研了那么多年，虽然说现在放下手术刀被迫回家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