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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盯着监控的画面，她看着俞炎承高大的身影走进审讯室，郭飞抬眼去看他。
俞炎承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你找我什么事？”
“我找你什么事，你很清楚吧，何必跟我明知故问，咱俩都这么熟了。”
郭飞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他仰起头，懒散的转了转脖子，最后视线定格在审讯室角落上的那个摄像头。
盯着上面时不时微闪一下的红点，郭飞开口，“换个地方说吧，我不喜欢被监控拍着。”
俞炎承沉默了一会，他把腰间的枪拿出来，对着摄像头就打了一下子。
监控屏幕黑了。
方菲以为俞炎承会拒绝郭飞的要求，却没曾想，他答应了。
还答应的这么嚣张。
审讯室内。
守在门口的狱警听到枪响，推门而入，他们要确保俞炎承的安全。
俞炎承听到响动，斥了一声，“出去。”
狱警扫了一眼监控室，确定俞炎承没事之后，立马退了出去。
郭飞看了俞炎承一会，“我可以招供陈媛，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俞炎承微微颔首，示意郭飞，“你说。”
郭飞并没有直接说明他的条件是什么，而是和俞炎承谈起了一些过往：
“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数不清谁是谁恩人，谁欠谁一条命。我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我承认，是我的咎由自取。有些人啊，没有那个命，就真的没有，不管他怎么努力，拿到的东西也只是偷来的荣华富贵，终究要还的。我们这一行，哪里危险就派到哪里去，把头别在裤腰带上，你也清楚......”
郭飞还没有说完，就被俞炎承讽刺的打断，“是，可是你的命，不是丢在战场上，你的命，是丢在你的自私自利上。这种死亡，为人不耻。”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解释的话我也不想再多说了，说的多了，换的也只不过是你的不屑一顾，你无法和我感同身受，你又不是我。”
“你知道就好，说你的条件吧，能谈谈，不能谈算了。反正你和陈媛，是必死的。”
郭飞笑了笑，“不能谈点情谊了吗，也是十几年兄弟了。”
俞炎承靠在椅背上，他点了一根烟，“是啊，真是十几年兄弟了，你杀我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兄弟也讲情谊吧，你对我没得讲，我对你当然也没有得讲。不过，虽然情谊没得讲了，等价交换的利益，我一样跟你讲。”
郭飞微微点头，“行吧，那我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在我和陈媛死后，你把我的亲生儿子，收为养子吧。”
俞炎承吸了口烟，他把烟灰弹在地上，“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他很小，没怎么见过父母，本性纯良，我想让你好好教育他。我希望他长大之后，不要成为国家的人渣，就像我一样。”
郭飞的语气里，竟然带了一丝恳求。
俞炎承把快抽完的烟扔在地上，拿脚踩灭，他盯着自己的军靴看了半响，最后微微叹息。
“我做不到，只要一想起那是陈媛的孩子，我都恨不得掐死他。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让你的儿子被一个好的家庭收养，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而我，我每年去看他一次，到他长到18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