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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抱着被子坐起来，平静下来以后她有点想喝水。
“觉得你好看，想多看看。”
唐锦兮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
“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
“了解你。”
方菲拿眼睛盯了那男人一眼，又笑说，“那也是，人都说情侣在一起久了会心有灵犀。”
接过水杯，她喝了半杯，把杯子放在一旁，“几点了？”
“12点多。”
方菲点头，挺晚的了。
唐锦兮这么晚不睡盯着她看，实在是有点诡异，偏偏她问，他又不说。莫非是想做‘坏事’，但又顾及她的伤势，所以憋成这样了？
思来想去，方菲也只想到了这一个说法。
她坐到床边，伸手去扯唐锦兮的白衬衫，本来已经在陪护床躺下的唐锦兮，睁开眼睛看着她。
那双眸子深沉不见底，不知道是不是方菲的错觉，她在他眼中看见了没来得及遮掩的哀痛。在仔细看看，又什么都没有。
“你好像...有点不正常。”
方菲问完，唐锦兮答非所问，“我们是彼此相依的爱人，如果你想要做什么事情，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商量，我未必不会答应。”
方菲一愣，唐锦兮转头，盯着她的双眸。
他神色难得认真的和她说，“但是，一定不要背地里阴我，算计我。方菲...不要做让我憎恶你的事情。”
“我...能做什么让你憎恶的事情？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你要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方菲凝眉，她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让唐锦兮憎恶的事情。可是看他的表情，又好像是她做了什么让他无法原谅的事情，他徘徊在责怪与不责怪的边缘，很是为难。
她想让他有话就直说，可是唐锦兮想让她坦白。
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他倒真的希望，是顾长寒挑拨的他们，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唐锦兮把手枕在后脑勺，他转开视线，看着天花板。
隔了一会才开口，嗓音沉静，“没有就好。你也别多想，我就随口一说。”
“如果你信我的话，把你心里想的告诉我？心里藏着事情的话，就会不开心...”
方菲还在诱导唐锦兮把藏着的事情说出来，她刚说了两句就被他凉凉的打断，“睡吧，我累了。”
男人翻了个身，只留给她一个拱起被子的单薄背影。
方菲：“......”
他明显不想理她，她问多了也只会惹他心烦。
方菲在床边坐了一会， 想起早晨遇见方华时，方华说的话，在看唐锦兮突然变了的态度，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跟唐锦兮之间，有人挑拨。
那谁会这么无聊...
顾长寒！
方菲咬牙切齿，拿起手机翻到顾长寒的微信，发了个一巴掌扇死你的表情包。
隔了一会，顾长寒回消息，‘大半夜的不睡觉，跟男朋友性生活不和谐，想到我了？’
方菲冒火，‘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又和唐锦兮说些乱七八糟的鬼话了，比如我爱顾俊秋，不用猜我都知道。’
‘要不要跟我约一次？’
发过来没有两秒，顾长寒撤回了这条消息。
但是方菲已经看见了，她不客气的回复，‘我不想跟短软秒约。’
‘约一次就知道软不软了，至于我和唐锦兮说什么，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他告不告诉你是他的自由，但我不会和你说。’
顾长寒这样说，就应证了方菲的猜测，他果然在里面挑事情。
真是阴魂不散。
‘你这样做，也真是够无聊的。你要是手段干净点，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一点，让我知道了你挑事，我只会更恶心你。’
‘既然不喜欢我，多一点少一点厌恶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呵呵。’
‘你总会有向我低头的那一天。’
方菲把手机锁屏，扔在一旁。她捂了一下脑袋，顾长寒真的好烦啊，跟个女版的楚文一样横在她跟唐锦兮之间。
方菲等了有一个小时，确定唐锦兮呼吸平稳了以后，她想去拿他的手机。
唐锦兮侧睡在陪护床上，他身形高大，陪护床没那么长，又不太宽，他施展不开，应该睡得很不舒服。
真是委屈他了，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下陪她一晚。
方菲去拿他小枕头下的手机，动作小心。
但唐锦兮还是察觉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唐锦兮把眼睛睁开了一瞬间，又闭上。
他不动声色的翻了个身，平躺着。
方菲吓得赶紧缩回手。
以为他醒了，方菲正要解释。又垂眸去看，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只是睡梦里的翻身，方菲拍了拍心口，等了一会，又弯腰去枕头里摸他的手机。
刚碰到边缘，就被人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啊！”
方菲惊呼了一声，跌在他的怀里，抬眼就对上了唐锦兮那双清醒到没有分毫睡意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