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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法成出来说道:“您看那个黄皮本的,就一目了然了。”
曾耕田从最下面抽出那个64开的黄皮本,只看了一页,就皱起了眉头。
上面清清楚楚地汇总了各个年份中,都有谁去了省领导的家,去了多少次,什么时间去的,呆了多长时间,记录得非常详细认真,有的还特别标出重大事件的背景,比如:某某去了副书记家,一个半小时后离开,背景:换届选举前四天……
就连曾耕田、龚法成的家都有记录。特别是曾耕田的妻子晚间出去的活动内容都有记录。
曾耕田目瞪口呆,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别人早就将绳索套在自己头上了,他看着龚法成,半天才说:“法成,太可怕了,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龚法成神情冷峻,他说:“是的,这就是这个人的险恶用心所在,领导家的一切活动,在他的眼里都是透明的,没有隐私,的确可怕,我现在想想,小然她妈,在狱中突然自杀,不是偶然。”
“绝不是偶然!”
龚法成甩了甩头,似乎想甩掉什么梦魇。
“我们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龚法成说:“谁会往这里想啊,他们要是不跟踪我,我还发现不了呢,那辆跟踪我的车,总是停在门口的一左一右,您想,咱们大院门前的那条路,跟哪儿都不通,总在两边趴着,门岗的人为什么不问问?他又不是出租车。所以我才多了个心眼。其实,我当初也纳过闷,本来省委大院警备任务应该交与武警,不知为什么还整了两道岗?门口第一道岗用了公安,里面才用了武警,现在想来,人家早就有这个居心了。”
曾耕田低头翻看这记录,问道:“你在哪儿找到的?”
“这个黄皮本是在王令办公室。那一摞日常记录的原件,是负责门岗警卫的那个所长主动交出来的。”
“可怕,太可怕了!”
曾耕田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前些日子,将里面武警的岗哨往里挪是什么意思?”
龚法成说:“这还是得益于薛家良的提醒。”
“薛家良?”
“是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对于大院设立两道岗,我当初只是纳闷,并未多想,后来薛家良向我提出了同样的问题,我后来就留意观察,发现门岗的人,经常跟里面的武警战士说话,就多了一个心眼,加上我那段时间被王令的人跟踪,就想,他这样做,不是无意之举。果然如此,你再看看这个……”
龚法成说着,就把厚厚的一份问讯笔录的影印件摆在省委副书记曾耕田的面前。
曾耕田看着看着突然暴跳如雷,大声说道:“混账,他敢以这种方式绑架省领导!”
他冷不丁地发火,把龚法成都吓了一跳。刚要说什么,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