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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朔无官无职,王氏是没有品级的一般妇人,摆了七日,就出殡了;胖胖和壮壮有些拉肚子,沈丹遐留在家里照顾他们,孙桢娘抱着穿着孝服,包裹在白色襁褓里的小女婴,送王氏出城。
或许是母女连心吧,这几日一直很乖、不怎么爱哭的小女婴,哇哇地大哭起来;孙桢娘轻轻地拍着她,柔声哄着,慢慢的,小女婴止住了哭声,胖胖的小脸上挂着泪水。孙桢娘拿过帕子,轻轻地为她拭去,可怜的孩子,刚一出生,就没了亲娘,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王氏入土为安了,徐家取下白幡,拆了灵堂,生活继续。沈丹遐有两个儿子要管,对那个被徐老夫人娶名叫玥儿的女婴就有些照顾不周,玥儿多半是由孙桢娘照料。彭昕嘀咕酸话,“自个生不出,拿着别人的孩子当个宝。”
孙桢娘听了这话,并不在意,后来天气渐凉,怕冻着玥儿,就跟徐老夫人说想让玥儿搬到榴实院去就近照顾;徐老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暗叹了口气,道:“朔哥儿是男子,粗心大意的,不会照料孩子,玥儿就交给你养着吧。”
“谢祖母。”孙桢娘大喜,回榴实院收拾出东跨院来给玥儿住,又给她配齐的伺候的人,把个侄女儿当成女儿般养着。
下元节过来,西南边关了传来战报,与南缅国相邻的五个小村庄已被南缅军队洗劫一空,五万南缅军逼进滇南,滇南告急。皇上立刻调兵遣将,永宁侯领旨出征,他的长子永宁侯世子严锦添为先锋,赶往滇南。
大军进至半道,边关传来战报,滇南已被攻陷,滇南城守将战死,尸首被悬挂在城墙之上,南缅军在滇南屠杀百姓,并大火焚城,生生的将这座美丽的城镇烧成了一片废墟;南缅军弃了滇南城,直奔滇中城去。
滇中危险,最着急的人是祥清侯夫人,她最看重的长子赵诚之如今就在滇中城,想到儿子有可能遭遇不测,祥清侯夫人不由埋怨起赵后来,若不是赵后的意思,赵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赵诚之去滇中那边远之地,必会让他去南边富饶之地养伤。
祥清侯夫人心中生恨,在祥清侯面前就流露出来了,祥清侯安抚她道:“诚之一向机敏,只怕早已远离滇中避祸,你无须担忧。”
“不见着人,我放心不下。”祥清侯夫人叹道。
“我已派人去滇中。”祥清侯透露道。
祥清侯夫人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让老爷费心了。”
“诚之是我的嫡长子,为他费心是理所应当的。”祥清侯笑道。
滇中离锦都路途遥远,那里大军围城,对锦都城影响微乎其微,生活一如往昔的平静;十月二十二日,南缅军抵达滇中城外,但他们并不攻城,而是在南门外安营扎寨。
休息了三日后,南缅军开始攻城,滇中军民奋起抗敌,天亮恶战结束,南缅军没能攻入城内,继续在城外安营,养精蓄锐。滇中城守将昨夜亲上城墙,指挥对敌,不幸被乱箭射中胸中,昏迷不醒。
滇中城守将乃赵诚之的表叔,赵诚之替叔父执掌兵权。夜幕降临,南缅军再次攻城,赵诚之看出南缅军打消耗战,一次又一次攻城,磨死滇中城的守兵,继续这样下去,只怕援军未至,滇中就要被攻陷了。
天明时分,南缅军下次退守城外,赵诚之身披铠甲,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敌营,目光森冷,他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解除滇中城之困才行,或许他得动用一下燕王给他的那批人了。
傍晚下起了暴雨,天色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赵诚之派心腹之人从地道秘密出城,前往城外的滇山,与潜伏在那儿的人取得联系。四日后,赵诚之站在城墙上,看到不远处袅袅升起的黑烟,知计成,开启城门,率守兵杀进敌营。
南缅军后方起火,慌乱间应战,失了先机,影响了士气,恰好在这时,严锦添率领的前锋营已赶到,加入战斗,南缅军被打得落花流水,仓皇逃走,滇中城得以解困。
捷报传至锦都,皇上大喜,下令大军,乘胜追击,势必将来犯的敌军屠杀,以告慰无辜丧命的滇南百姓。永宁侯亦对南缅军的血腥手段感到愤怒,率领大军对南缅围追堵截,在废弃的滇南城外,杀敌一万,活捉南缅军左副将。
捷报再次传到锦都,流水般的赏赐进了祥清侯府和永宁侯府;永宁侯夫人收拾了几样,让人送去徐府给沈丹遐,女儿不在身边,那就拿女儿的小姑子当女儿待吧。
拿了永宁侯夫人的东西,沈丹遐也回了礼,是庄子里送来的一些新鲜瓜果,彭氏有一个陪嫁庄子就在含桃山庄的附近,因为邻近温泉,庄户们借助自然的力量,种出反季节作物,比大棚种植出来的更新鲜更天然。
“过几日,带你和儿子去庄子上玩一玩好不好?泡泡温泉,吃吃野味。”徐朗问趴在怀里的沈丹遐道。
“你有空?”沈丹遐挑眉问道。
“入冬了,衙门没什么大事,我休了七天假。”徐朗也知道最近太忙,冷落了娇妻,想要补偿一二。
“太好了,胖胖壮壮知道了,肯定开心。”沈丹遐笑道。
“你就不开心?”徐朗抬起沈丹遐的下巴问道。
沈丹遐娇媚地横了他一眼,道:“不是说心有灵犀,我开不开心,你不知道吗?”
徐朗笑,在她樱唇上轻啄一下,“到时让人准备一些烤肉,也算有些野趣。”
“甚好。”沈丹遐抚掌笑道。
次日,沈丹遐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两个小家伙,把两个小家伙给兴奋的坐立难安,指挥奶娘收拾东西,一副准备搬家的架式,让沈丹遐哭笑不得。
过了几日要去庄子上了,天刚蒙蒙亮,两小家伙不用奶娘叫,就起来,还不顾福婆子等人的阻拦,拍着门喊道:“爹爹,娘,起床了起床了。”
昨夜,沈丹遐虽没有和徐朗欢好,但她懒习惯了,不睡到辰时正,就不会起床,那怕醒了,也要赖一会床,被儿子吵醒,窝着暖和地被子里翻白眼,“这两个熊孩子。”
徐朗掀被下床,“我带他们去澹怀院练剑,你再睡会。”
“不睡了,一会要出门,我还是起来收拾收拾吧,免得一会晚了,那两个小祖宗又闹。”沈丹遐示意徐朗把搭在架上的夹棉披风拿过来。
徐朗出去,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就将两小家伙带去了澹怀院,两小家伙似模似样的跟在父亲后面,拿着木剑比划着,真真是虎父无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