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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眼睛睁大,抓紧了提包的带子,看着何国美。
“在您眼底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她挺直了脊梁,努力维持着尊严。
“如果你没有那么不堪,我为什么会被藏獒追咬,一个我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突然间冒出来那么凶残的东西,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
何国美看着如风中颤栗的黎落,眼底里滑过一丝复杂。
“天意!”
黎落缓缓的出口,脸上带着坦然,被藏獒追咬是天意?
“是吗,是我错怪你了吗?”
何国美喃喃的问,黎落咬了唇。
“既然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给我跪下来赔罪,我就原谅你!”
何国美个头矮,她一直坐在病床上的,黎落攥紧了双手。
扭头拉着门把手,但是却没有打开,转身走到了病床前,矮下了身子,一只膝盖着了地,另外一只也慢慢着地。
何国美艰难的下了床,来回走了两步。
“伯母~”
啪的一声,巴掌狠狠的甩了过来,何国美震的手痛,黎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天意,这也是天意!我让你天意~”
说着拿起旁边的玻璃杯子就砸了过去,黎落一时不擦,被砸倒了额头,咚的的一声,听着蛮吓人,何国美也是一愣,然而黎落没有倒下,只是额头汩汩的流着血,她站了起来,脸色平静,口吻也平静:
“不是我,什么样的女人你才能满意?”
何国美被她问住,但很快脑海里就冒出来思诺的样子来,一半挤兑一半实话:
“陆家的儿媳妇我就很满意!”
黎落眼神一怔,额头的血还在流,她没有用凶狠的眼神看着何国美,而是平静的转身。
汪致远提着晚餐的饭盒进来就看到了血流满面的黎落和已经下床的母亲。
“怎么回事呀?”
汪致远拧眉看着黎落,露出来自然的关心,不赞同的看了何国美一眼。
何国美也一愣,这个时候儿子会来,她刚才不应该失控。
“我~”
汪致远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而是抓住了黎落的手臂:
“我带你去包扎!”
黎落冷冷清清的看着了汪致远一眼,用尽力气甩开。
“不必了,死不了!”
说着走了出去,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朝着外面走去。
陆鸿渐八点半的时候在客厅坐着看报纸,听到门铃响起来时,他看了一下腕表,眯着眸子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顺势拉开门,看到了门外的人,脸色惨白,发丝也接成了缕,上面带着血丝,明明是大晴天的夜晚,可更像是丢了魂似的落汤鸡。
“鸿渐,抱抱我!”
黎落努力露出来微笑,却在陆鸿渐伸手时因为体力不支栽了过来。
半个小时后,包扎清洗完毕的黎落乖巧的坐在沙发里,喝着陆鸿渐递过来的水。
“怎么会弄成这样?”
陆鸿渐看着她,声音少了平时的凛冽。
“想为自己犯下的错,说一声对不起,想让一切原本错误的开始,画上一个句号,鸿渐,你有没有觉得我有些自作自受?”
黎落的笑,如同脆弱的花朵随时都可能枯萎。
“没有!”
他眸色里带着浓密的温柔,伸手触摸了她额头的伤口上的纱布,男性特有的气息,笼罩在她周围,黎落苦涩的看着他,依旧笑。
“头有点晕,我能睡会儿吗?”
“去卧室睡!”
回答她的不仅是陆鸿渐的低醇的声音,还有有力的怀抱。
思诺三人看完电影出来,下午吃的烧烤和冰淇淋早已不挡用,几人又吃点东西,送了丁荷和雅琪,等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
到了楼下,顺手锁车的时候,思诺看到了旁边的一辆大众车。
上面的车牌号她多少有些印象,不由抬头看了自己所在的楼层,主卧,有着晕黄的灯光,书房客厅漆黑。
思诺拿着钥匙上了楼,手里还提着一只小蛋糕,丁荷的主意,说是可以送给陆鸿渐吃.....
“你不会不敢吧?”
丁荷其实是逗思诺的,一般男人也不爱吃甜品,但是思诺想着陆鸿渐那并不规律饮食的胃,倒是从善如流的接下了蛋糕。
打开门,按了电源开关,客厅一片光明,茶几上散落着纱布和棉球,还有碘酒与药水。
难不成是陆鸿渐受伤了?
思诺放下了蛋糕,有些迟疑,但还是朝着陆鸿渐的卧室走过去。
当然,思诺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如果受伤的人是黎落,会是怎样一种情形,但是黎落受伤为什么一定要找陆鸿渐呢?她就那么吃定了陆鸿渐会包容照顾她吗?
思诺走到门口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伸手敲了门。
笃笃,笃笃~
思诺发现房门并没有关死之后,顺手推开了一条缝。
“陆总在里面吗?”
房间里气息凌乱的两个人,都脸色一变。
“鸿渐~”
黎落轻声呼唤,眼底里是紧张和尴尬,陆鸿渐黑着脸起身,领口和脖子上有蹭着的唇印。
房间的灯没有打开,房门却被人豁然拉开,客厅的灯光照在陆鸿渐的脸上,那周身的低气压扑面而来。
“陆总~抱歉!”
思诺自然看到了陆鸿渐上衣的纽扣已经解开,也看到领口和脖子上的痕迹,更明白了自己这行为,刚好打断了陆鸿渐正在进行的好事。
“于思诺~在我没有决定撤资飞诺之前,最好明白我请你来是干什么的!”
陆鸿渐的声音低哑冷酷,那眼神似乎可以杀人,思诺脸上有一瞬的僵硬,还是很快调适了自己的表情。
“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思诺没有为自己做任何的狡辩,这个时候的陆鸿渐,正在火头上,里面估计黎落还等着呢。
虽然想好心提醒陆鸿渐一句,但她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说完话,思诺扭头就走,并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转身朝着客厅门口走去。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老公在隔壁缠绵,作为妻子还这么呆在同一屋檐下都有些奇怪吧。
思诺走的很快,有些狼狈,陆鸿渐的视线落在那纤细的背影上,眸色深而复杂。
“鸿渐~”
黎落走到了卧室门口,思诺关门时,正好看到了她穿着男士衬衣,露出来雪白长腿的样子,与陆鸿渐那袒露的胸膛,构成一副和谐又令人长阵眼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