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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一边下楼一边皱眉问:“刚把年年哄睡……你怎么了?”
陆庭修眼神躲闪:“没、没事。”
走到他面前,他不仅侧着脸,干脆整个人都侧过身体,似乎想掩盖什么,我越发疑惑,抓住他的手把他转过来,这才发现他右边脸颊上高高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显然是被打成这个样子的。
我又心疼又生气:“你爸打的?”
“……嗯。”
我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拿了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抱怨道:“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每次都能对你下这样的重手,看你受伤他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设身处地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我是绝对下不去手把年年打成这个样子的,可陆振明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光是当着我的面打陆庭修就好几次了,每次打他的力道都好像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酒精沾在伤口上,陆庭修疼得咝咝倒吸凉气:“男人之间哪有你们女人那么讲究,看不过眼就打一架……咝,你轻点。”
我放轻了力道:“那年年呢?你能对年年下得去手?”
“他现在还小,我不忍心打,等他长大了要是太混账的话,你看我打不打他。”陆庭修哼道。
“所以你爸打你还有理了?”
“站在他的角度来思考,我就是个不听话还老跟他对着干的不孝子,他打我打得理直气壮,所以我不怪他。”陆庭修嘴角都歪了,还忍不住为陆振明辩解:“但是我讨厌他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我叹气:“所以你回家这一趟,除了挨顿打,还有什么收获?”
陆庭修沉默了半晌,摇摇头:“没有。”
对这个答案我并不意外,陆庭修和陆振明最大的相似之处就是两个人都一样固执,认死理,这样两个人碰到一起,还各有各的坚持,那就是火山撞地球的灾难现场。
“既来之则安之。”我安慰道:“先别想那么多,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下碗面?”
“好。”
看着陆庭修吃完面,上楼去洗澡睡觉,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直觉在未来的一个礼拜内,至少在年年开学前,我们还会有很多麻烦。
第二天,我和陆庭修像往常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去部队去部队,只是吃早餐时我和他都不怎么说话,餐桌上气氛有点低迷。
临出门前,年年抱着陆庭修的大腿,缠着他要他早点回家带他玩遥控飞机,最近陆振明为了讨好年年刷好感,光是各种价值五六位数的精密遥控飞机就送了不下数十架,更别说其他的高级儿童玩具,他说我的纵容会让年年变成一个纨绔子弟,可现在他的行为不就是在无意中的富养年年,模糊他的价值观么。
陆庭修满口答应,但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上面,临上车时他低声告诉我,已经派人在保护我的安全了,让我不要太担心。
这话起到了一定的安慰作用,虽然我不认为陆振明会蠢到这个时候对我下手,或者是直接弄死我,但安保这种东西,有胜于无,图个安心也好。
到了公司,我开始一天的工作,上班不到一个小时,管家突然打来电话,请示我说年年想去公园的放飞坪玩遥控飞机,问我是不是可以带他出去。
我和陆庭修都是大忙人,年年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待在家里,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管家带他出去玩的事,多带几个保镖保证安全就行了,我也没多想,满口答应,挂了电话就继续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