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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怪人。
他的面容极度的不协调,像那些变脸戏法的京剧黑白面谱,从鼻尖分割两边,左脸透着欢喜,右脸透着愤怒。
“这是我朋友,老九。”
罗一指了指开车的怪男人,说她是从游历的时候,在一个戏曲协会上,认识的老九,是戏曲爱好者,特别喜欢唱戏,小时候拜了一个唱戏的老头为师,老戏骨了。
“唉,哪能啊?”
老九握着方向盘,摇了摇头,“就现在,闲着没事,自己哼两曲,在家自己娱乐娱乐,哼两句戏腔,这不能当成工作,是不?爱好和工作,我是分得清的,尽管我小时候,很喜欢唱戏,一度把这个当成长大后的职业。”
这老九,也是一个实在人。
这现在喜欢唱戏,不能当成饭碗,只能守着老祖宗的精粹传承下来,却已经不能赚钱了。。
我说:“你这个脸,是你唱戏的手段吧?”
“是,也不是。”
老九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各位兄弟,你们既然是罗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带你们,去我家坐坐,来咱们城市里,我带你们旅游,逛几圈。”
罗一说,那就有劳了。
我想了想,忍不住问:“我听说,你们市里,有个叫杨余浩的人,那是个侏儒,二十多年前,是在一个咱们省里的知名马戏团里耍杂技的,你认识不?”
“杨余浩?认识啊,圈内的人嘛,自古戏曲杂技,不分家!”老九说他认识。
我们对视一眼,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
这一个市里圈内的人,果然有交集,找这老九没错。
不过,老九却打破了我们的幻想,握着方向盘,说:“认识是认识,不过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杂技,玩的缩骨功,再加上我们本地的阴行话事人——黄港明,在抓他。”
我们几个人对视一眼,果然躲起来了。
这时,车里的导航,响起了前方六十米有限速监控。
老九把车辆的速度渐渐缓慢下来,顺势在车里打开了车里的音响,是播放一段黄梅戏,戏腔韵味十足,又说:
“那人啊……听说是个奇人,来无影,去无踪,在咱们市里躲了二十多年,逍遥自在,是打黄港明的脸,根本找不到他的藏身处,不过……如果有人知道他躲在哪的,咱们市里只有一个女人知道!那个女人,只有我能接触……你们碰到我,是走运了。”老九说。
啊?
这老九,有那侏儒的线索?
他这虽然不是靠手艺干活,但多少也和阴人沾点边,那么讲,不会是那个黄港明的人吧?
结果,旁边的罗一告诉我们真不是。
这老九,也不待见那高利贷,让人家破人亡的犯罪团伙,他才懒得沾上边。
可我还不信,默默看向旁边的苗倩倩,默默给她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是好人,还是恶人?”
“不知道。”
苗倩倩回答很简单:“我不是万能的,陈天气,她才比我更能看穿。”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看穿人的善恶,是比较笼统的。
陈天气感知对方现在的情绪波动,才比较实用。
毕竟这人,夹杂在善恶间,是十分复杂的动物,那个老太太就有两面性,对自己的儿孙,一个好人,对外人,却是一个十足的恶人,人是有多张面孔的。
哪个平头哥呢?
也是这样!
似善非善,似恶非恶。
“不过依我看,这老九,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他……一定是个变态。”苗倩倩压低声音说,偷偷的在我耳边嘀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