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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一个饿虎扑羊,一个欲拒还迎,缠绵了很久。
我性趣盎然,正打算更进一步,头顶岩腔那道漆黑的一线天里,忽然映出两只碧绿的眼睛。
我心一沉,抱着沈佳恩,往岩腔深处躲去。
几乎眨眼之间,那些碧绿的眼睛越聚越多。那些鲛人去而复返,站在一线天外,冷冷地注视着我俩,嘴里发出不耐的吱吱声。
岩腔空间窄小,那些鲛人又拦在唯一的出口上——看来我俩这次插翅难逃了。
我听师父说过,鲛人异常凶狠,他们会用歌声和眼神,迷惑在海上航行的海客,将他们拖进海里,肆意撕咬,几秒钟就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咬得只剩一副骸骨。
这儿少说也有二十来只鲛人,我和沈佳恩在他们眼里,简直连塞牙缝都不够。
眼看他们原本柔和的目光中,慢慢透出一股杀气,我和沈佳恩手拉着手,深看了对方一眼,已打算作殊死一搏。
这时候,我们头顶的岩腔中,忽然传来一阵呜呜的吹奏声。
声音幽幽咽咽,听着很凄苦,很哀怨,却又莫名的扣人心弦,让人不由自主,随着音调,回忆起过往痛苦的事儿来。
我想起了大伯,想起了我妈,想起了那些因我而死的人们,心中愧疚难当,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沈佳恩紧紧抓着我的手,也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儿。
奇怪的是,那些原本要冲进来的鲛人,却也都止住了身子,喉咙里发出我们先前在海上听到的那种,如同哭声一般,抑扬顿挫的吟唱声。
阴沉抑郁的歌声,和着那哀怨凄苦的调子,如同悼亡寄思的安魂曲,瞬间直击我和沈佳恩的内心,仿佛整个人都被这种悲哀的情绪所感染。
我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这段日子,我遇到并认识的每一个人。上一秒,他们还对着我笑,下一秒却立刻血肉模糊,冲我悲哀地挥了挥手,慢慢远去,化成一道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我徒劳地追过去,只见到掩埋在黄沙之下,一具具早已冰冷的枯骨。
无边的悲恸,将我整个吞噬。我捂着如同针扎的胸口,颓然坐倒在地,抱头痛哭。
沈佳恩仍旧紧紧抓着我的手,泪眼婆娑,将我的脑袋,埋在自己小小的胸膛上。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迷迷瞪瞪地,感觉那些缓缓吟唱的鲛人,悄无声息地,纷纷从一线天退了出去。
正兀自纳闷,就听头顶的岩腔中,又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停下!”
这声音虽然透着疲惫,却让我和沈佳恩精神一振——是师父!
幽幽咽咽的吹奏声停了下来,我心中那种凄苦也渐渐抽离。
我让沈佳恩扶我起来,两人相携着,冲一线天外看了看,确定那些鲛人都已走远,小心翼翼地从岩腔暗坑里出来。
我俩刚才听到的吹奏声,和师父的声音,似乎离得不是很远,应该就在这条暗河附近。
两人在河岸边走边找,也不敢出声,怕那些鲛人改变主意,又重新杀回来。
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我有些急躁,正要大声喊师父,就听暗河下游,刚才那些鲛人聚集的地方,又传来师父冷冷的声音:“你到底在等什么?”
一人轻佻地回道:“别急。等人到齐,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和沈佳恩循着声音,往暗河下游走去。
走到之前那些鲛人聚集的地方,我见地上淌着一滩一滩,乳白色的胶状液体,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忍不住胃里一阵反酸。
我不敢细想,怕自己把自己恶心死,拉着一脸好奇的沈佳恩,快步趟了过去。
两人在下游的洞壁上摩挲了半天,总算见着一口巴掌大小的黑洞。
正在犹豫,黑洞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别看了,就是这儿,进来吧。”
话音刚落,原本巴掌大小的洞口,忽然就像化开的冰窟窿,越撑越大,成了一方能容人直立通过的大洞。
洞门深处透着明晃晃的火光,能隐约看到三个人,在火光中静静地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