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往南方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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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正在临近,气温一天天低了下来,戈尔贡河两岸郁郁葱葱的草木已经显出一片萧瑟,岸上的道路行人渐少,唯有规模较大的商队偶然在河畔出现——基本上都出现在西岸。

东岸的平原仍然是一片荒芜,在那片被焚烧殆尽的土地上,战争的创伤还远未愈合。

一声低沉的汽笛响彻河面,覆盖钢板的船首劈开水波,在戈尔贡河上昂首前进,将迟缓的旧式货船远远甩到了后面,通航南北两地的魔导机械船“高地人号”如一只骄傲的天鹅般在水面上航行着,船舷侧后方的魔能翼板在寒风中高高扬起,洒下星星点点的辉光。

一名身穿暗蓝色呢料外套的金发年轻人站在船舷旁,眺望着仍然荒芜破败的戈尔贡河东岸,眼神深邃而略带忧郁,一阵来自北方的寒风追上了这艘新锐机械船,让年轻人忍不住紧紧衣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船舱。

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

船舱内陈设简单,却整洁舒适,且有一张小小的书桌放在窗边,书桌上放着墨水纸笔等物。

年轻人来到桌后,静静坐了一会,随后从旁边抽过一张信笺,拿起蘸笔,带着沉静淡然的表情在纸上书写起一段送往远方的文字:

“我亲爱的山岭之花——

“离开家乡愈远,对你的思念便愈发强烈,这段漫长的旅途实在是我人生初历,我从未想过自己可以离开故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虽然偶有孤单,但这段旅途仍然是有趣的,我见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物,在眼界开阔之后,方知自己从前人生的浅薄。远方的很多东西都无法从书本上习得,就如父亲早年间说的那样,真正优秀的剧作家应该有一场刻骨铭心的旅行,才能让自己脱离那些腐朽的纸堆,真正成长起来——但说来又有些令人无奈,父亲其实并不支持我的这次旅行……

“你知道,他是个谨慎的人,而且随着年岁增长,近年来愈发谨慎了……

“你想必不喜欢听我说这些,我便给你讲讲我在旅途上的见闻吧。

“乘坐‘魔导机械船’实在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真难想象南境的法师和工匠们是怎样制造出这种造物的,它是一个庞大的魔法装置,我们有很多人都日夜居住在这个巨大的魔法装置肚子里,随着它一路航行,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也真该试试……虽然船票不菲,但我认为物有所值。

“……戈尔贡河的东岸便是那片战场,看到它的时候,我的灵感和思绪便不断地涌上来。那该是怎样一场惊心动魄而又伟大的战争?勇敢的战士们在化为焦土的平原上抵挡潮水般的怪物,骑士,士兵,法师们,他们坚守阵地的每一天,或许都比任何一个老套的骑士故事更动人心魄……

“……在我下面的下等舱里,是从圣苏尼尔来的一家人,他们用几乎一半的家当换了一张前往南境的船票,用那位男主人的话说,是想要‘去南方碰碰运气’。在这艘船上,似乎有不少人都如此。帝国的首都定在了南方,吸引了很多人去南边谋求生路,这些人会在出来透气的时候讨论未来,有时候也讨论自己在老家的生计,大多数人都住在最廉价的下等舱里,也有像我一样住在中等舱的,但我们都是在寻找新的机会……

“亲爱的,你无法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景象,我知道,我知道它并不像骑士小说所描述的那般浪漫和激动人心,但我身处其中,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如此多的人,抱着希望前往一片陌生的土地——很多人都说这场战争破坏了王国古老且庄严的秩序,让一切都乱了套,但我却感觉一种崭新的东西正在前面等着我们。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它……就像我今天在船舷上吹的河风一般清新,虽然冷冽,但令人精神振奋。

“比起骑士和公主的故事,这些在船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更适合放在我构想的那个‘舞台’上呢?

“永远爱你,并且正在思念着你的——菲尔姆。”

年轻人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认真地写上最后一个标点,随后将信笺小心折好,贴身收起——船只下次靠岸的时候他就可以把信交给专门负责此事的船员,并由船员带到岸上,一个银币的价格,信件就可以妥帖地送到北边。当然,如果囊中羞涩的话也可以选择十个铜板的“廉价信”,但据说有可能会丢,他是不会选的。

船舱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后又有敲门声响起,菲尔姆起身开门,一位身穿金蓝相间丝绸外套、银色短发、笑容爽朗阳光的年轻人站在门外。

这是他在旅途上结识的伙伴,名叫芬迪尔的北方人,一个开朗而友善的朋友,还有着出众的教养,菲尔姆并不知道对方具体来自何方,但在这艘前往南境的船上,两人结伴而行,相处甚欢。

“嗨,朋友,”银发年轻人笑着说道,“午餐时间就要到了——要不要一起去餐厅?”

“相当乐意,”菲尔姆同样笑了起来,一边走出舱室一边随手带上房门,“我正饥肠辘辘。”

两个年轻人一路谈笑,他们走过露天的甲板,走过封闭的走廊,走过一个又一个乘坐这艘机械船前往南方的旅伴。

有身材高大不苟言笑的男人从他们身边走过,那是一位来自北方的药剂师,拿着工匠协会的证明文件,以及一张来自南方某座工厂的雇佣契约,虽然面容严肃,但却是个慷慨的好人。

有一对老夫妻走过走廊,他们来自圣苏尼尔西边的布伦塔德,据说是钟表匠。

有几个年轻男女正从前边的楼梯走上来,穿着粗麻布衣服,走上来的时候显得小心翼翼,但互相交谈的时候又眼睛带着光,他们从圣苏尼尔来,住在下面的下等舱里,怀揣着家里凑出来的路费以及家族的一点念想,带着维多利亚女大公签发的“求学推荐信”,他们也要往南方去,去那里寻找一段新的人生。

有落魄的手艺人,有追寻知识的学者,有寻求商机的商人,甚至有慕名探寻魔导技术的旧王都法师。

有人腰缠万贯,住在考究豪华的上等舱里,有人贫穷寒酸,凑了一张下等舱的船票便已经捉襟见肘,有人肩负使命,带着某位商贾巨富甚至某位贵族的命令前往南方,有人走投无路,背井离乡仿佛逃荒一般乘上了这艘船。

而这艘执行“塞西尔秩序”的机械船就如一座漂浮在戈尔贡河上的微缩城市,将所有人都容纳在它那钢铁和木材混合而成的巨腹中,在这寒风料峭的河面上航行着,带着每一个人的梦想,前往那片传说中的土地。

机械舱的嗡嗡声从走廊的隔板后面传来,魔力驱动的魔晶石灯照耀着通往餐厅的走廊,名叫芬迪尔的年轻人在一台因维修而结构外露的符文装置旁减慢了脚步,似乎在好奇地观察着这自动运转的魔力机器,菲尔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不可思议的东西,是吧?听说在南方到处都是。”

“我也这么听说……”芬迪尔笑着,“再跟我说说你的那个点子吧,我是真的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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