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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威张武两兄弟在朱瞻基抵达之前的一个月,就作为第一批接触人员抵达了罗马。
他们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以贸易考察的理由,在罗马城内和城郊的各大市场,进行了考察。
当然,贸易考察不是他们的事情,他们的任务就是熟悉罗马的每一条街道,绘制最详细的地形图和城市地图。
在见到罗马之前,张威张武他们跟其他的大明士兵没有什么两样,总认为整个欧洲都是蛮夷之地,是肮脏的,落后的。
但是当他来到罗马这个城市,才知道,原来在这蛮夷之地,竟然也曾经有着先进的文明。
他们这里的人很穷,很脏,穿着麻袋一样的衣裳,浑身臭的让人掩鼻,就连那些女人,无一不臭的让人提不起兴趣。
只有一些喜欢丰满壮实女人的大明士兵,即使捏着鼻子,也尝试了一把这里的女人滋味。
张威张武也在这个行列,还别说,如果不是她们身上的臭味,这里的女人一个个丰满无比,在床上比大明女人更开放,别有一番情趣。
事先抵达的将近三百内侍,六百羽林卫学的士兵,很快就以他们的大方,赢得了全城女人的青睐。
罗马的货币非常混乱,来到这里一个月,他们对这里的货币依旧没有摸清楚,只有那些专门洽谈贸易的内侍,因为专门研究这个,所以才基本弄清楚了如今的罗马有超过六十种流通货币,还有一些古代的流通货币,整个市面上,流通的货币超过一百种。
不过这里的货币种类虽然多,主要还是以金币,银币,铜币为主。
在张威他们看来,这里任何货币都是粗制乱造,跟大明那精美的金银铜币比起来,不管是在材质上,还是在款式上,都差的远了。
在南洋的时候,除了银币昂贵,金币和铜币的价值都不高,他们找一个几女的耗费基本上都是一块当五十的铜币,相当于一个普通士兵一天的俸禄。
后来在印度,找几女的费用也差不多,只有在马林,因为当地的贵族送了很多女战俘给大明士兵,所以耗费更低一些。
来到罗马以后,大明士兵还是以自己的经验,随身携带了一些当五十的铜币,作为找女人的费用。
但是他们不知道,欧洲这里贵重金属都比较少,他们这种近乎全铜,并且样式精美的铜币,立即受到了极大的青睐。
在本地人十几个铜子就能找个女人快活一把的时候,大明士兵就成了大方的冤大头。
那些几女只要接待一个大明士兵,就能管好几天的生活,一个个喜出望外,都守在大明的军营外,想要做他们的生意。
她们很快也摸清楚了,来的大明人分为了两种,一种脸上没有胡须,他们似乎是阉人,对女人没有兴趣。
但是穿军装的大明士兵,只要自己的姿色不差,基本上都能谈妥生意。
为了吸引大明士兵,她们不得不在这寒冷的季节,用热水洗干净自己的身体,撒上廉价的香水。
相比美丽的外貌,他们似乎更在乎女人干不干净。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因为有利可图,这些女人成为了第一批迎合大明士兵的欧洲人。
虽然处于温柔乡,但是所有的士兵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职责,白天的时候他们丝毫不敢耽搁了布置的任务,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将罗马城市包括周边的环境摸的一清二楚,并且绘制了最详细的地图。
朱瞻基快要抵达的时候,所有人的神经更加绷紧了起来。他们这段时间也听说了不少的传言,虽然教皇已经决定以国礼欢迎大明的皇太孙殿下,但是因为的大明的渎神,不少人都想暗杀这个没有信仰的异端。
一个月前,从葡萄牙国王若昂一世抵达罗马开始,他跟几个主教的谈话就被泄露了出来。
当许多百姓听说大明的皇帝地位竟然高于宗教的神的时候,简直是群情沸腾。
教皇国与神圣罗马帝国为了权力之争,已经斗争了几百年,哪怕是皇权高于神权的时候,他们名义上还是要被教皇册封。
可是这个大明,是真正的异端。
只是大明舰队先是击败了葡萄牙,然后又击败了东罗马和他们最大的敌人奥斯曼的舰队,这让许多人并不敢直接跟大明士兵为难。
但是暗地里,他们的阴谋似乎更多了。
张威很清楚自己家族的荣耀就系于朱瞻基一身,所以他更是不敢大意,将自己负责的区域严密监控了起来,不容出一丝差错。
这天下午,虽然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雪,但是他仍然带着一队士兵,在自己负责的长达六里地的区域巡逻。
他们这六百羽林卫学的士兵在绘制了罗马的地图之后,除了三百士兵要护卫那些内侍,剩下的三百人就被安排在了罗马城外到教皇宫这将近十六里的道路上。
每一队四个小伍二十人,负责一里地的巡逻,防止这里的人挖开道路,埋上炸药。
特别是一些桥梁和容易狙击的地方,他们每个地方都要严格监视,等大队人马抵达的时候,要着重标出来,严加防范。
张威身为旅长,下属统率一百二十五人,负责六里长距离的安保,不敢有一丝大意。
要是朱瞻基在这里出了一点意外,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旅帅,前军已经抵达,总兵官陈礼要求所有伍长以上人员,迅速回军营集合,为后日迎驾殿下做好准备。”
张威看了看跑的气喘吁吁的王春,问道:“前军派了多少人来?”
“以指挥使陈礼为总兵官,含羽林卫一卫三千人,幼军一卫五千五百人,共计八千五百人。”
张威点了点头,有这么多人来设立安保,足以让人放心了。他望向了身后跟着的士兵说道:“我先回去,你们继续巡逻。发现有任何异常,地面开挖的行动,都要及时通报。”
等他回到了位于希腊圣母堂附近的广场,可以看到往常冷冷清清的广场,今日变的热闹非凡。
这里是按照三千人的标准设置的,但是之前只住了他们不到一千人,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其他人还要分流到其他地方去住。
那些几女们更开心了,以前只有几百士兵,他们相互之间的竞争很大,如今一下子来了超过三千人,怎么也能做几笔生意。
希腊圣母堂地方不大,但是在他们背后还有一座修道院,这里都被教廷暂时交给了大明,作为暂居地。
大明士兵其实不习惯住这里的石屋,但是天气寒冷,住在房子里面,总比住在漏风的帐篷里面要更舒服一点。
但是不到睡觉,几乎没有人愿意进这只有一个小窗口的监狱一样的房子里。
这里有一个大殿,可以容纳四五百人,这个时候就被挤的满满当当,所有人都盘腿坐在地上。
虽然看起来混乱,但是从衣服上就能看到,羽林卫学,羽林卫,幼军的士兵之间泾渭分明。
幼军的人数最多,他们是外军,一卫五千五百人,羽林卫只是内卫,一卫是三千人。
不过这次是由羽林卫的陈礼指挥使担任临时总兵官,显然是因为在安保方面,羽林卫更加专业一些。
这个时候,陈礼就坐在房间的最顶头,他的身边是一身戎装的幼军指挥使田炳,两个人正在低声私语。
张威注意了一下,除了他们羽林卫学的伍长级别的人员出席了会议,幼军和羽林卫参加会议的人员,最低也是旅长。
他带着几个下属在羽林卫学偏于一隅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心里猜测着这次会议的目的。
其实不用多想,谁都知道,这次会议肯定是为了殿下抵达做准备。
张威他们抵达没有多大一会儿,人员就已经到齐了,陈礼站起身来,清了一下喉咙,就大声说道:“殿下西行,每到一地都要开一个安全会议,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召开一个安防措施会议。诸位也都习以为常。但是这一次,我需要告诉诸位的是,这次殿下到罗马,不需要你们做好安全保护,而是需要你们故意出现漏洞,让那些想要对付殿下的人冒出头来。”
他的话音刚落,大堂里面几百人一下子就轰然炸开,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陈礼是奉命而为,还是传错了命令。
虽然众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纷纷小声议论。但是军营讲究令行禁止,在没有允许他们这些人发言的时候,就连袁祯这样的权贵子弟,也不敢出声相询。
不过,羽林卫学的贵族子弟们一个个手臂都扬了起来,想要开口问话。
这还是因为陈礼原本就是羽林卫学的副山长,余威仍在,要是换一个将领,恐怕下面已经闹起来了。
张威和张武两个人都愣住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只见坐在陈礼身边的少监刘万站起身来,用他略带尖细的嗓音喊道:“殿下有谕……”
众将看到他拿出明黄的圣旨,纷纷从盘坐改为单膝跪拜。
朱瞻基是太孙,他虽然可以发圣旨,但是旨意只能用来称呼皇帝的制文,朱瞻基的只能称之为谕。
“奉天承运皇帝座下长孙瞻基诰曰:值此抵临欧罗巴罗马城,闻告有不法匪徒妄想挑衅圣驾,大明帝国威信不容挑衅,当严惩不贷。故此众将当外松内紧,令彼等匪徒露出行踪,一网打尽。特此命羽林卫指挥使陈礼为总兵官,诏令前军及羽林卫学人等,同仇敌忾,全歼反贼。”
朱瞻基的诰文并不是纯粹的文言文,给军中将士传旨,差不多就是大白话,人人都听得懂。
听刘万念完圣谕,刘万将圣旨令两个小太监扯开,从众将之中穿行了一圈,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圣旨,包括上面的太孙印鉴。
这个时候,众人才信了陈礼的话,等两个小太监将圣旨收了起来,众人右拳击胸三下,然后齐声说道:“恭请总兵大人发令!”
陈礼这才开口说道:“羽林卫学诸将何在?”
袁祯,张威他们立即抱拳道:“末将在此。”
“今日晚间,将道路沿途防护交接于幼军与羽林卫联军,明日诸位另有安排!”
“是!”
“羽林卫众将何在?”
这一次轮到羽林卫众将纷纷应是。陈礼又说道:“羽林卫三千人按照来时编制,分为二十队,除四队作为机动后备,每队一百五十人,负责沿途一里道路近前防护。”
“是!”
人数最多的幼军,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却不多,因为他们是战斗部队,编组更大,主将相应略少。
他们的任务则是以四千八百人分成二十四个小队,除了十六支队伍配合羽林卫执行外围防护任务,剩下的八个小队一千六百人,则负责沿途的清剿,查探,抓人。
会议召开的时间不长,会议之后各个小队的工作分配,划分,交接,耽搁了更长的时间。
一直到天黑,这些工作才全部完成,但是这个时候依旧不能休息,他们还要沿途熟悉一番自己要防卫的区域。
这一番行动,大明做的毫不掩饰,兴师动众。
无数罗马人看到大明的大部队抵达,然后在街道上开始了各种扰民。
而幼军的另外七百士兵,则充当了辎重兵,他们抵达罗马以后,就在沿途的另两个区域又建立了两个军营,生火做饭。
当这些士兵回到军营的时候,一个个都仿佛是色狼一般,有些甚至连饭都来不及吃,在军营外挑中了拉客的几女,就在附近各处欢好起来。
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除了一些守卫人员,原本晚上出来巡逻的人也没有了,一个个躲在了温暖的军营里。
他们故意在给那些人机会,如果大明军队一直防卫严密,他们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那么就是想要发难,也没有借口。
只有给那些人机会,他们才有机会动手。
这个晚上,还有第二天晚上,就是故意留给他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