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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承运是真动怒了。
先不说云千秋早就提防了一手。
若是没提防，这种话，别说明讲出来，连念头都不该有！
照着人家买灵药的纸单自己钻研配方？
这和做贼有什么区别！
灵药师公会岂能容忍？
“混账，还不给云药师道歉！”
田承运的冷喝，令被扇飞到公会门外的王谦畏畏颤颤，道歉也不是，可就这么瘫在地上，更加丢人，只能可怜巴巴地俯视着少年。
至于气急败坏？
开啥玩笑！
师父大人说废自己，那可不是闹着玩啊！
沉默片刻，反倒是云千秋先开口：“田长老，咱们还是先商量价格吧。”
话音落毕，他还淡然摆手，示意无碍。
来灵药师公会，为的就是拿聚灵丹的配方换取修行资源。
至于王谦这种小人物？
何必斤斤计较？闹得太僵，反而还有失身份！
田承运闻言，脸上的讪然才消散几分，随后才瞪了王谦一眼：“听见没有，云药师大人有大量，不屑和你计较，还不快滚？！”
毕竟，王谦是自己的徒弟。
当众说出这种话来，做师父的也有责任。
好在云千秋没有计较，否则这聚灵丹的配方，恐怕就悬了。
饶是如此，田承运也在心底合计，最近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把这逆徒扫地出门？
不过现在，配方要紧。
五百灵石，听起来很多，就算是贵为灵药师，又是公会长老的田承运，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但是，聚灵丹配方，值这个价！
能让宗门弟子修行速度加快一倍，节省多年时间，甚至有望跻身八流宗门，怎可能不值五百灵石！
这价格，对于玄天宗而言，绝对能承受得起。
不过现在，田承运倒是还有个疑问。
“云药师提出的价格，极为公道，不过有件事老夫倒要多嘴几句。”
“田长老但说无妨，晚辈洗耳恭听。”
见少年态度如此恭谦，田承运看向前者的目光更为欢喜，捋着胡须道：“是这样，想毕云药师提出这个价格，也知晓聚灵丹对宗门意味着什么。”
“可是……想要供给宗门上千弟子，恐怕有些不现实啊，毕竟，这是三阶灵丹。”
田承运看待问题极为透彻，这话也说到了点子上。
聚灵丹，确实能颠覆玄天宗的地位。
可前提是，他们能炼制出足够所有弟子服用的数量才行！
三阶灵丹，起码是三阶灵药师才能炼制。
田承运算着，玄天宗的公会，再加上玄天城的公会加起来，每天能炼制三百枚已经不错了！
这个数量，还是公会所有灵药师全部出手，而且还是全天候炼制聚灵丹才行！
就如他自己，和其他长老，总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事情吧？
简而言之，就是计划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而且三阶灵药师，可不是大白菜，聚灵丹炼制起来对田承运而言不难，可就如他那逆徒王谦……
保守估计，能有三成几率，已经算是走运了。
见田承运低头沉吟，云千秋却淡然一笑。
这些问题，他又何尝没有想到？
可说到底，关自己屁事？
我只是来卖配方的，你能炼制多少，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当然，话说到嘴边，自然要客气几分：“田长老，您说的确实没错，但晚辈也正是考虑到这点，才只要五百灵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