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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在正阳街拦了辆三轮车,让车夫送他到光禄寺。他狼狈地从超市离开,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疲劳。
看到徐径,让他想起了一位曾经非常赏识的年轻人。成化十六年他负责应天府乡试,点中徐径父亲徐元献为举人。徐元献是江阴徐家的骄傲,受到长辈的悉心栽培。可惜徐元献英才早逝,其父徐颐深受打击一病不起。
徐颐曾做过中书舍人,朝中同年故旧无数。人走茶凉,人死灯灭。江阴豪族徐家没了官场上的支柱,也就没了维护家财的能力。徐径和唐寅一样,在家乡多有才名。他听闻徐径被卷入科举舞弊时,就知道是哪些人暗中参与了此事。
大明不仅仅是官商勾结的问题。出过高官的家族,一定会成为一方巨富。每一位大商人的背后,至少站了一位高官。官员的起落带来的是家族的兴起和衰败,地方豪族的变更。
为了家族持续兴盛,守住万贯家财,官员结姻亲、官官相护、用屁股站队……官员的修养?只要笔下润色一番,谁人不是好官!
原本他也会随波逐流。毕竟,他没有改变世俗的能力。可是,女儿和太子扯上了关系。事情的发展逐渐偏离了他的原有计划。
是维护皇权,还是维护官员的权利,这是一个问题。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家即便落魄,家中财力依旧可观;程敏政虽被罢官,家中亲族当官者众多,依旧是官宦之家。
李家不同。虽然继夫人是成国公家的小姐,也有几门显赫的姻亲。可世人最为现实。李家起于微末,别人看中的是他内阁阁老的身份。他一旦走错路,没人会庇护家中老小。
“这位大人,您在外围看戏就得了,可千万别进入。”兼职车夫的老张好心劝解。
李东阳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家人?”今日轮到他沐休,换了便装出门,身边也没带小厮。
“我是土生土长的京师人,能没这点眼力?您衣着朴素,一定是个好官。”老张哈哈一笑,“光禄寺的人身份乱着呢,连白莲教的人都有。听我一句劝,别趟浑水。让太子殿下收拾他们去。”
“你怎么知道光禄寺里有白莲教的人!”李东阳脸色一白,从座椅上探出半个身子靠近老张。
老张把三轮车停下,满不在乎地说,“住在我们坊里的厨役试图说服我们加入白莲教,被我们报给锦衣卫得了十两赏银。每家每户分了几匹布、几斤肉。那些人天天神神秘秘的,也不想想京师各坊有多少铺头,京师住了多少百姓。能避得了人吗?”
李东阳打了个寒颤,他想到家中四周的街上摆满摊位。小摊贩们把进进出出的客人看在眼里。
他面临的不是站队的问题!而是太子殿下想不想动他。
什么东厂忙着找白莲教,锦衣卫人手不足,统统都是障眼法!官员们做过些什么、接触什么人,全都在百姓的视线之下。
“府军前卫打人了!”有厨役大喊大叫。
一时间,光禄寺门口激起灰尘无数。膀大腰粗的厨役在赤手空拳的卫士面前毫无战斗力。大部分府军前卫的卫士身上都有军功,那是在草原上和鞑靼人厮杀得到的。对卫士来说,会点皮毛功夫的人连草原上的牦牛都不如。想当初他们每次打赢仗,牦牛就是他们的胜利品。徒手制服牦牛是发家致富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