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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没开口,犯人就先认了罪。我注意到了说话男人低哑的嗓音,还有手臂上那块疤。我和麦小玲一起颤抖起了身子,几乎无力支撑。
巍然咬牙切齿地看着男人,“说,是谁指使的!
“不……不知道。”男人摇头,“道上的规矩,我们是不会跟雇主见面的,对方用的是不记名电话卡联系的我们,打钱的账号也是用假名字弄的,转了几道手才转到我们手上。”
“混蛋!”巍然双眼发红,一拳揍身男人,被工作人员及时拦住。他手打脚踢,不愿意放过行凶者,麦小玲缩在墙角,痛苦地颤抖不已。他不得不收起拳头,反回去将麦小玲搂在怀里。
我们被请了出去。
麦小玲被巍然带走,我一个人抖着脚立在檐下,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感冒未愈,加上看到凶手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好久,才颤颤蘶巍地去拔代宁泽的电话,“能不能……来接一下我,我没力气。”
“我已经听到了消息,正在赶往警局的路上。”显然,他早就知道我来了警局。我在原地坐了几分钟,就见他的车子驶入视线。他从车上跳下来,大步朝我冲过来,“能站起来吗?”
我摇摇头,眼泪横飞。不知道为什么,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他将我打横抱了起来,送到车上,而后用自己的外套将我裹住,唇浅浅地贴着我的额头吻过去,“一切都地过去了,你是安全的,乖。”他把我的头靠在了自己肩头。心底的恐慌在他的安慰下一点点消散,我贪恋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轻轻抱住了他。
他没有推开,由着我抱着,也没有阻止我哭泣。哭够了的我累极了,连什么时候睡在了他怀里都不知道。
晚间我醒过来,看到代宁泽站在客厅里,正在跟谁通电话,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我还是从中听到了麦小玲和我的名字。我轻轻推开房门,仰头去看他,他说了几句挂断电话,这才来看我。
“警方虽然抓到了伤害麦小玲的真凶,但唆使者的信息一时半会还查不到。”
“多久才能查到?”
我想到了麦小玲颤抖的样子,还有巍然愤怒的眼神,恨不能马上把代娇娇揪出去。代宁泽摇了摇头,“这个唆使者十分狡猾。”
“什么意思?”我的心一阵阵下沉,“是不是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揪不出来?”
代宁泽没有回答,用沉默肯定了我的答案。
“怎么可以!”眼泪,再一次滚了下来。明明知道是谁做的,却没有证据把她捉拿归案,这种时候最为无助又最为无奈,满腔压抑的怒火除了用眼泪发泄还能怎样?
一只手轻轻拍在我肩头,“世界上的事没有绝对,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让他们继续追查,一定会有结果的。”
即使知道这只是安慰我的话,我也轻轻点头,宁愿相信终会有这一天。
那晚,巍然给我打了电话,问的还是幕后主使者这件事。我把代宁泽的意思说给他听。
“幕后主使者就是代娇娇,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那个混蛋怎么会不知道!我去找他,一定逼他说出实情!”
我无力地抚着额头,却不知道怎样劝慰盛怒中的他。我知道,他跟我一样,落入了一个漩涡,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却苦于没有证据。
他并没有跟我再多聊,挂断了电话。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然而,深夜的时候,我接到了小麦玲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泣。
“余冉,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惊得从床上爬了起来,“怎么了?和巍然吵架了吗?”
“不是,是……他杀人了!”
“杀……人?”
我匆匆忙忙赶到警局时才知道,昨天抓的那个男人被巍然捅成了重伤,现在还住在生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
“怎么会这样?”我跑过去,问麦小玲。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泪横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没过多久,代宁泽一脸严肃地从屋里走出来,表情极度不好。
“里头怎么说的?”我追过去问。是他送我过来的。
代宁泽摇摇头,“为了引出幕后主使者,我和警局的工作人员商量,以把凶手转移为借口给他逃离的机会,看他是否和幕后主使者联系。不知道是谁把消息透露给了巍然,他一时愤怒朝凶手连刺了数刀。”
巍然?
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是他做出来的。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巍然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比一般人谨慎稳重。
“我们的计划可能早就泄露了,而某些人正好利用了这一点。”他敏锐地分析着。
“那么巍然呢?他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