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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进见此情形,自然希望当下命人取出十两黄金,放于桌上。对武松与韩伯龙道:“二位过过招,小可这锭金子,当是两位的利物。”
韩伯龙暗自骂了一声:“这他妈的小旋风,太不把老子当回事了。又拿这套做法出来丢人了,区区十两黄金就拿出来刺激老子,你以为我跟林冲一样呢。”
虽是如此行为给了韩伯龙冒犯,但韩伯龙也理解柴进,作为柴进的出身与见识,能接纳江湖好汉,就已经不容易了。他接纳江湖好汉的原由,不外乎是与朝廷作对的一种体现,并非真的有什么江湖义气或者什么雄才大略。
同时韩伯龙也发现,武松眼中也闪过一丝厌恶之色,随即便消失了。如果在性情之上也大有相似,志趣相投,当然更是意外收获了。现在韩伯龙要做的就是,在不伤情面的情形之下,让武松死心塌地地追随自己。
两人都未正眼看向柴进及其出示的黄金,但已经开始动手了。
只听武松刚刚说了两个字“奉陪”,一道身影已然飞出,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啸之声,一拳已经轰出。这一拳之迅猛,连空气都发出尖啸之声,拳速不是快到一定程度,力道不是大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那是绝不可能如此的。
韩伯龙左足不动,右脚向前虚探,身子一斜,刚好躲过这一记重拳。在武松看来,韩伯龙这一个小小的斜身的动作,对于时间与火候的把握妙到毫巅。动早了,对手会变招;动晚了,那就吃上这一记重拳了。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如果不是有千锤百炼的功底,那绝对做不出来的。而在柴进看来,这个动作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武松打了一拳,韩伯龙躲闪了一下而已。这内在的差别,就叫境界。
“好身手!”武松大喝一声,虽是佩服赞叹,却丝毫不惧,挥拳又上。武松不愧为顶尖的存在,这一拳时机把握相当准确,而且势大力沉,直袭向重心收回的韩伯龙腰腹之间。
韩伯龙右拳一挥,在身侧将来拳一挡,“啪”一声闷响,磕开来招,而身子向后滑出半步,随即右足一记上挑。这一招格挡使用的时机也是恰到好处,反击的这个上挑也是丝毫不见拖泥带水,显然娴熟之极,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来得好!”武松不退反进,左脚迎击韩伯龙来招,仍是一招轰向韩伯龙胸膛。招式既不花哨华丽,简单而实用。
韩伯龙也是暗赞叹,武学之中,自有这样有天分之人,便如武松。武松这几式拳法,正是此时最流行的太祖长拳,大开大阖,攻防兼备。那些天赋异廪之人,往往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平平常常的一招,在恰当的时刻使出来,便有无法估量的威力。但是此人实力究竟如何,还不知道。
心中思忖,韩伯龙并不敢掉以轻心,只见他左脚尖在武松脚尖一点,身子如牵线木偶一般,直向后滑去,匪夷所思地退开三尺,正好使得武松的拳招落空。而且这样的一躲,武松的后续手段,一招也用不上了。
“好手段!”这回,连柴进也看出来了,这两人绝对是棋逢对手,武松固然是武功极为强横,这韩伯龙似乎还在武松之上。
武松心下更是骇然,交过手的好汉也不计其数,如此的对手确实是平生仅见。果然是厉害的角色,看来必须全力以赴,才有机会夺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