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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方平先是愕然,随即哈哈大笑。
“变态老太婆,你就是一个变态老太婆!”他挨了一掌,反而更加的桀骜不驯,口气也变得轻浮无比,好像又恢复了他之前那种吊儿郞当的样子,只是,那份不羁却带着阴郁的危险气息。
他不再理会何淑言,大步流星的走到木宛清身边,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木宛清面色通红,嘶哑着叫:“方平,方平,你放我下来!”
“我只是带你去看医生!”席方平朗声说:“我的心里坦荡荡,我喜欢你,是你因为你值得我喜欢,可是,我的这种喜欢,也就只是纯净的喜欢而已,某些人只所以把这份喜欢想得肮脏,实在是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太肮脏,太龌龊,太见不得人!”
何淑言又气又恨,牙齿咯咯作响,再次扬起手掌,席方平只轻轻一挡,她便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最终摔倒在地。
木宛清急得要死,挣扎着说:“方平,方平,你快把她扶起来,她有心脏病!”
“她有什么病?”席方平反而把她抱得更紧,讥笑说:“她向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装神弄鬼,她有病,只怕也是心里有病!”
他边说边不管不问的把她抱了出来,一路遇见好几个佣人,全都侧目愣看,他却视若不见,一直走到车前,把她小心的放到车座上,这才放手。
“坐好了,我送你去医院。”席方平平静的说。
木宛清斜斜的卧在座椅上,勉强睁起滚烫的眼皮向车后窗看,何淑言已经走出了厨房,正随着一众佣人对着车子指指点点。
一定会说很难听的话吧?一定会有很多污秽的捕风捉影吧?
她暗自苦笑,眼皮实在是酸涩的厉害,她疲倦的闭上眼,何淑言的身影在她的意识里渐渐模糊。
到医院时,她已经陷入一种半晕迷状态。
迷迷糊糊听见席方平叫着自己的名字,声音焦灼而关切,她努力的对他笑笑,说没事,他却更加焦急了,她只觉得身上烫得厉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热,真的好热,像是有人把她扔在火上当烤肉,浑身的骨节似乎都痛得要绽裂开来,转瞬间却又似变得极冷,冷到难以忍受,像是被烤完了又扔到了雪地里埋进来。
极热与极冷反复交替,突然又觉得说不出的恶心,想呕吐,身上似有千金重,却连翻身吐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任由酸涩的胃液在胸腔里翻滚。
过了好久好久,漫长得像是一辈子,终于不再热了,也不再冷了,那种胃液翻滚的感觉也消失了,感觉身上似乎轻松了许多,只是,四肢绵软乏力。
她睁开眼,遇上席方平含笑的眸子,窃笑着瞅着她。
“怎么了?”她问。
席方平嘿嘿笑,像个傻傻的少年,“哈哈,太好了,我要做表叔了!”
“什么?”木宛清一时没有理解。
“你怀孕了,有宝宝了,我要做表叔了!”席方平差点没跳起来,“我这就要打个越洋电话给表哥,让他高兴高兴。”
他掏出手机打话,打了半天没打通,摸摸头说:“咦,好奇怪,为什么一直占线呢?这个臭小子可不是喜欢煲电话粥的人呢。”
木宛清还沉浸在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当中。
她居然又怀孕了!
话说回来,怀孕也是正常事,因为自从她和季雨浓闹别扭,那些避孕药都被季雨浓在暴怒之中扔出来窗外,他心里愤恨,天天想着法儿侵犯她,怎么可能不怀孕呢?
心里突然很慌很害怕,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席方平却还是在那里兴奋无比,在他又拿起手机时,木宛清拦住了他。
“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她说,“还有,我怀孕的事,我暂时不想让何总知道。”
“为什么?”席方平愕然,“你怀孕了,她才不会想着法子折腾你呀,有了这个孩子,就是你的护身符呀!”
“不!”木宛清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我怎么可以用我的孩子来做护身符?我要好好的保护她,哪怕吃再多的苦,我也要好好的保住她,不让她再被别人所伤害。”
想起失掉的那个可怜的宝宝,她悲从中来,哭得一塌糊涂。
席方平怔怔的看着她,“哭什么呀?有宝宝是好事呀?”
“方平,你不知道吗?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宝宝。”她含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