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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孤桐如今忍无可忍,软的不行,这二人果然是来者不善,忽然他灵机一动,脸一沉厉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外面可都是谢府的人马,我一句喊说是八仙跳来诈钱财的,送你们见官,一顿贼刑就让你们不老实!”
见沈孤桐发狠,冯四先是一怔,旋即噗嗤一笑,摇把扇子频频摇头哈哈大笑了,边笑边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养不熟的鸟儿,难怪买你那主儿留了后手,不肯赎你的卖身契,只是租了你十年。就是怕你日后翅膀硬了,反扑瞎了恩主的眼!”
卖身契?沈孤桐一惊。
冯四从怀里抖出卖身契笑了凑去沈孤桐眼前逗他说,“欢奴,欢奴,沈欢奴,飘香院的卖身契,有你的手印。咱们可以见官去对峙,认识你的不止我一个。再者,买你那人,见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你冷了心,吩咐我领你回去。就忌惮你会反咬一口,大理寺上下到刑部,怕我们都是不惧的。”
沈孤桐唯一的骨头如被抽掉,身子一晃瘫软贴去夹道高墙上。封氏,是她!分明他记得当年封氏为他赎身,他才对封氏言听计从效犬马之力,去勾引大小姐流熏,去害谢子俊。如今,不过是因为他不肯去娶封氏那残花败柳的女儿谢展颜,封氏恼羞成怒要翻出他的旧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今,他惊骇之余只得自保,仿佛谢展颜都成了他唯一的靠山。他忙说,“师父,师父误会了,徒儿就去见师母,或许师母误会了。”
媚奴拦住他去路说,“欢奴你不必费事了!你旧主子不满你的行径,不见你了。让师父领你回去。若你执拗,我们就按逃奴擒你回去,剥光了五花大绑出这庙会可好?”
沈孤桐一慌,吓得噗通跪地求饶,“师父,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不过是……玩笑……”他眸光转动,心慌意乱。
“嗯,还是那么乖,师父也不过是同你玩笑呢。”冯四边说边向外去,走过庙堂后一处别院,藏经楼旁的一座小钟楼,四下挂了铃铛在风中乱响。
“师父!”守在楼下的小厮美童齐来拜见,沈孤桐心在打颤见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更有生的。
冯四径直登楼,沈孤桐小心翼翼的尾随,直到了楼上,推开敞轩,栏杆处,俯视楼下,外面的神仙会场面热闹非凡,后园里更有戏水追逐的谢家女眷和丫鬟们。人群中,沈孤桐一眼看到了拍手笑乐的十公主,身旁是笑得明媚的谢流熏,依旧是春风明眸动人,旁边是端庄优雅的方春旎和衣服鲜丽的谢展颜。沈孤桐锥心的痛,仿佛一切眼前的幸福就要握不住,从指缝间流失。
“金榜高中?驸马爷?做什么黄粱梦呢!也不看看你可生出那做驸马的骨头,就要往上贴?如今师父也要查查你功课了。来,当了你师兄师弟的面,将那昔日师父教你的《春光舞》再跳一遍。”冯四端坐在坐榻上,翘起一只脚,侧卧了,徒儿们过来伺候他脱去鹤氅,松了小衣,换上一件金丝纱袍,更换脚上的薄底靴子。
沈孤桐忙过去,跪地伺候脱靴。冯四也不推辞,悠然打量他屈从的模样,脚撤出,忽然一转,那脚趾在沈孤桐面颊上轻轻抚弄了调戏:“这脸蛋生得,难怪皇帝老子看中你,不知是不是也好这一口呢!”
一阵附和的谄笑,媚奴笑得眉眼都要绽开春花了,沈孤桐心头无比侮辱,只得强忍了继续伺候师父更衣。
“去吧,跳来看看。”冯四一抖袍袖将沈孤桐拂去一旁。
笛子曲儿吹起,清亮的音流去云端,仿佛每一分空气里都透出那娇媚的音律,沈孤桐臊红了面颊,轻轻的起身。小师弟吹曲儿,媚奴师兄揪扯他推去了轩门外的栏杆旁,惊得沈孤桐要奔回房里,却被媚奴堵住在外面。手中细韧的藤条在他眼前示威的摇摇,慌得沈孤桐噙了泪,不得不就范。
他踏起那节拍,徐徐的,缓缓的,扯住腰间丝绦,仿佛那手重似千钧。只他延误的瞬间,猛然手背如被蝎子蛰痛,他一抖,冷不防媚奴手中的藤条抽去他手背。
沈孤桐无奈,咬牙脱了袍子,露出内单,那曲子越来越急,媚奴的鞭子在他身上抽打着催促他:“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