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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璨拉住皇上龙袍衣袖扭个身子闹着:“父皇,瑞儿冤枉。今儿那轿子下面绑的钢刀分明厚了几分,多厚的冰层也被破开了。”
流熏闻听一惊,难道是轿子下的冰车被人做了手脚?
“父皇开恩。儿臣也替十二弟说句公道话。此番若非十二弟顽皮争抢了谢家表妹的轿子,怕是掉进冰窟窿里的就是谢家表妹,儿臣都不知该如何向谢师傅交代了。儿臣适才怪罪十二弟,不过是怪他鲁莽惊扰了谢家表妹而已。若论功过,十二弟该赏,不该罚的。”
“哦?琛儿也觉得你十二弟不该罚?”皇上笑意满眼的问。
景琛见了皇上鼓励的笑容,更是心领神会一笑应着:“父皇英明。”
“嗯,亏得今日是有惊无险,你们各个平安,朕就暂且饶过这孽障!”皇上佯怒地望一眼景璨,景璨却不依地追问,“那儿臣的奖赏呢?”
边说还边对跪在一旁的流熏挤眼说:“媳妇,若我得了赏,少不得分你一半,你就不恼了吧?”
流熏的面颊腾然一赤,听他喋喋不休的喊“媳妇”就恨不得掐死他的心都有。
皇上长长的一声“哦?”捋了长髯若有所思,旋即一笑问,“朕在想,是赏你二十板子,还是罚你去抄二十遍《金刚经》超度那枉死的冤魂。”那异乎寻常顽皮的神色,哪里像一个帝王,仿佛一位慈父在戏耍顽童。
流熏忍俊不禁,掩口窃笑,景璨嗔恼道:“你还笑,这板子也要分你一半。这才是夫唱妇随相濡以沫呢。”
“越发的荒唐,说些浑话!”端贵妃无可奈何的拉过景璨。
“父皇~”景璨拖长了声音不依不饶道,嘴里不停恨恨地叨念:“才儿子打听过,那两个淹死的小太监是敬事房今儿才派来母妃宫里的,想是他们两个急于邀功,打着母妃的旗号自作主张去怡贵妃宫里迎表妹给母妃去请安,用冰车轿子从冰面渡湖,才酿成大祸,死有余辜!”
流熏一听,这傻子的言语颇是精明,处处点得恰是好处,她不由看一眼皇上身边的怡贵妃,一张脂粉掩盖的脸上的笑意都是僵持,怕是被景璨如此一刀刀的戳开包藏的祸心,该有多尴尬。
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不过瞬间,今日的所有谜团都迎刃而解。
夕阳残照,金光刺眼,迎面的人也愈发看不清。
怡贵妃似并不甘心,眸光锐利在流熏面颊上狠狠一剜,旋即唇角掠过一抹凉薄的笑意娓娓叹息:“谢大姑娘果然是非同凡响,这才一入宫,就闹得风生水起。不过是请个安,还闹出两条人命来。亏得有十二皇子这天赐祥瑞在宫里坐镇着,否则真不知要闹出什么祸患来。”
怡贵妃随口几句话似有口无心一般,流熏却窥到皇上的神色一怔,似颇在心这话。
倒是端贵妃见流熏垂个头敛个眉诚惶诚恐的模样,仿佛被指责称了兴风作浪的狐狸精,也不觉怜惜的宽慰说:“莫怕,怡贵妃娘娘不是在怪罪你,不过是感叹世事无常而已。”
上前就要搀扶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