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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叶长青来说,最难的不是背诵,其实背诵只要花时间,总能记住的,最难的是做了三十年的现代人,形成的固定思维模式,导致他觉得古文内容太过晦涩难懂,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反复培养语感,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要慢慢的去琢磨,理解这些句子的含义,尤其是那些释义部分。
他还要练字,因为他才开始真正的用笔墨写字,和以前沾水写完全不一样的,而且听李夫子讲,写字很重要,字写得好,考官的印象分就增多,考试通过的几率会加大。
更何况他还要把字写好了帮人抄书赚钱,赚取自己的笔墨钱。
一年又一年,夫子讲完四书讲五经,叶长青虽然每日刻苦学习,但是成绩总比他旁边上课打瞌睡的王允礼差那么一点点,看着他抬着高傲的头颅从他身边走过,叶长青就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大概就是天才与勤奋的差别吧,有时候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还不如别人百分之一的天分。
沐休日下了一场大雪,已经十二岁的叶长青坐在书桌前抄写周易,如果不是周易和作诗这两项,他应该不比那个王允礼差,就是这两项拖了后腿。
就连李夫子都说:“你这周易还能救,只是这作出来的诗怎么就没有一点灵气,小小年纪怎么没有一点想象力,匠气十足。”
叶长青就开始恶补周易了,他特地让书店老板多给几本周易他抄,这四年来,他和书店老板合作愉快,这点小事书店老板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再加上李夫子的特意指导,他的周易也算是学通了,用李夫子的话说就是有点能应付秀才考试了。
但是作诗却怎么也不行,他铺纸半个小时了,却迟迟不能动笔,他干脆站了起来,出了门,看着飘落的鹅毛大雪,看了半天才想到一句古人的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看着停下劈材动作的叶李氏观察了他半天,他就打算厚脸皮的用句古诗来撑场面,免得让她小瞧了,可万万没想到涨红了脸硬是说不出声来。
这破系统,原来还不能盗用前朝古诗,这让原本保留一丝侥幸的叶长青瞬间灰了心。
立刻就回到屋子里和作诗死磕去了,没办法,这情况是不可能在考场盗用古诗了,他得靠自己了。
所以过后几天,叶家人就发现,叶长青像个疯子似的,看见一个凳子作诗一首,吃饭作诗一首,看到叶富作诗一首,看到叶杏作诗一首,看到叶桃作诗一首,就连看到王婶都要作诗一首。
除了看到叶李氏没有作诗,叶长青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了,也看不见别人奇怪的目光。
好在在他这样的猛攻下,诗作也算勉强能过关了。
这样下来,就马上到了县试的时间了,李夫子教了这么多学生,但是可以下场的却只有五个学生,包括王允礼和叶长青在内,还有三个学生的成绩也不错。
这日,叶长青手上还有最后一本书,快到期限了,还没抄完,他见李夫子走了,就连忙拿出来偷偷抄起来。
却没发现身边突然出现了个影子,他抬起头,就看见王允礼敲了下他的桌子道:“你出来下。”
叶长青的心脏就莫名的跳了下,这小子不会是想打小报告吧,但还是胆战心惊的跟着他出去了。
没想到,王允礼却说:“你算学很好,能不能教下我。”
叶长青就转了下眼珠子,教他不是在增加自己的竞争对手的实力吗,每年中秀才的人数都是定额的。
他还没想好,王允礼又继续道:“放心,不会让你白教,我会给银子的,你可知道考试是要禀生作保的,那保费一两银子,你可是有了。”
叶长青觉得他连求人的语气都有一种毗邻天下的高高在上感。
很可惜,谈到钱,叶长青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软蛋。
成交了!
“是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思源”
叶长青捏捏他的小脸,“以后你要叫叶思源了”,说着就将他举高抱着往叶李氏的屋子去。
小胖墩乖巧的“嗯”了一声,又兴奋的叫道:“那我以后就不用回王府了?”
“嗯”
“我最喜欢舅舅了。”小胖墩高兴的伸出两条小短腿夹紧了叶长青。
虽然半边衣襟挡住了他的脸颊,叶长青还是能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讨好,这些年他在王家的日子不好过吧,一定没少讨好主母吧,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对他的教育任务还是任重而道远。
半月后收到了王允礼的信件,他所料果然没错,王允礼再一次失败了,连续三次会试都没有过,他不禁感叹自己当年的决定是多么明智。
会试真的没那么容易,但是他还是少不得花了心思激励他一番,继续学习,三年后再来了,好在王允礼三年前大婚娶了书院里先生的女儿,这几年来夫妻感情和睦,生活顺遂,如今也添了个大胖小子,也算是喜事一庄比他有成就感了,也稍稍冲淡了落榜的郁闷了,他还在写给叶长青的信件中得意了一番,叶长青轻“嗤”一声并不予理睬。
转眼两年过去了,这两年叶李氏有了六岁的小外孙,心情也好了很多,对草儿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叶长青都以为叶李氏忘记纳妾那回事了,但是不出几天他就发现他错了,他完全低估了叶李氏要孙子的决心,两年期限一到,叶李氏直接弄了个女人在他书房,黑灯瞎火的,他掀起被子就发现一个女人躺在他的床上,他吓了一跳,就像看到怪物似的跑了出来。
刚跨出屋门就看见草儿低着头,静静站在门前的芭蕉树下默默流泪,他顿时心里一阵难受,她一定知道他房里有人,却忍住没有上前,只能悄悄在这里看着哭泣,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太深了,他这辈子都无法给予同等的回报了,他又想起那年给他衣服里装饭团,给他馒头的少女明亮的笑容,这几年越来越少了,他只有全心全意的对她才算不辜负了她的情谊,这些年他给她的安全感终究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