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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极度震惊,我喊他名字。
他抬手按住我的唇,他掌心是粗粝的,摩挲着我的嘴唇。
那细微的刺痒感,提醒着我,这一切不是我。
我睁大眼睛,试图从一片漆黑中看清他,自然是徒劳。我几乎听不见他呼吸的声音,只在中枪的当口,我听到他闷哼一声,之后就没动静了。
陆时都这副模样,我哪里敢懈怠?
忍着胸前滚烫的灼烫感,我咬紧牙关,尽量不呼吸。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江家在这块的身份地位,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做这些事?
陆时虽然在澳门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可他在江城的地位摆着呢?谁敢惹?
不对,陆时是替我挡枪……
难道是针对我?
那更不可能了,在跟陆时来之前,我都没来澳门玩过,怎么可能结仇?
我大脑飞速运转,百思不得其解。
他压着我的嘴,迟迟不说话,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
我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会终结,甚至不知道它会不会终结……
毕竟,陆时现在中了枪,他的血一点点透过我的睡衣,渗到我的皮肤上,我发烫的胸口上。被他伤过的胸口,已经不用再换药。我初初看清,丑陋的疤痕是一个字——时。
陆时将字刻在胸口,十分极端。他可能不知道有纹身这种东西,极端地让我在剧痛中记住胸前刻了字,印上了屈辱。
但凡我还潜伏在他身边,我是不会动这个“时”字。几次栽跟头,我已经明白:惹怒他,是我自讨苦吃。
此时,那个“时”字,应该被他的血染红了吧?
我原本是恩怨分明的人,可此番他替我当了枪,我却不能完完全全地感激他。
毕竟,他对我、对蒋元一的伤害,远远不及这一枪。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仅仅是几分钟。
在我看来,无比漫长的几分钟。
陆时终于松开我,翻身倒在床上,“开灯吧。”
我胆战心惊,“没事了吗?”
他“嗯”了声。
我下意识抚住湿濡的胸口,艰难坐起,颤抖地触摸到开关按了下。
“啪嗒”一声,骤亮的白光瞬间充盈房间。
我虚脱,靠在床头,看清了睡衣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因为陆时的恶趣味,睡衣是浅粉色的,他的血染上后变成深红。睡衣被血浸湿,紧紧贴在我的胸-上,勾勒出形状。
惊惧交加,我看到这一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唔!”
在我反应之前,陆时率先覆上我的身体,啃-咬我染了鲜血的地方。
我吃痛,下意识喊出声。
他的睡衣是黑色的,看不清哪里是布料哪里是血液。但因为他的动作,血流淌而出,滴答滴答溅在我裸-露的手上。
我清楚——他肯定很痛。
以往他折腾我,我不配合时,他会大动干戈,折腾出血来。
但这一次的血腥味,浓稠过任何一次,浓稠到让我窒息。
缓过那灭顶的极乐之感,我托住陆时的腰,“陆时,你不痛吗?你要睡……啊!什么时候不能睡,你就不能……啊……先让我给你包扎下?”
他右肩一直在淌着血,我根本不敢抵抗,不敢碰他。
可他根本不听我的话,只管咬我、闹我,像是发了疯。
他一动就带出细细的血流,我心里乱作一团。他坚持要,我却拗不过他。
在他满足时,我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我真的很讨厌血,更讨厌血流成河的上-床。
他可能终于感觉到痛了,一次后便伏在我肩头,低低喘息着。
不顾身上的酸麻、疼痛,我擦了擦眼泪,“我帮你处理伤口吧。我不专业,要是痛你就告诉我。还是我去喊江风明他们?”
“你来。”他喘着粗气,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太累了。
我扶着他的左肩和腰,轻轻将他翻了个身。
他安分躺着,在灯光下,他脸白如纸,额头上不时渗着汗。不过,这和他带着伤闹了我很久也有很大关系。
不再看他,我手忙脚乱找到医药箱。里面东西齐全,如果我足够有技术,取出子弹是没有问题的……重点是,我没有实战经验,我只是看Richard做过。因为我怕这些,Richard也没有强求我。
跪在床边,我扯开他右边的衣袖,终于看到那个伤口,那颗子弹。
子弹嵌在肩胛骨和锁骨之间的肉里,围着子弹那一拳是红黑色的,散开去就是暗红色的血液。他在中枪后还要不停不止地要我,挣得伤口处全是深浅不一的红色。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