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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高雄叫人的到那公寓地址后,等到深夜也没见人出来,明显是已经离开,而且是在阿赞糯离开后走的。之后的两三天,这人都蹲守在那公寓马路对面的汽车里,但并没发现帕潘再去。
我这边也是没闲着,某泰国老客户给我介绍桩生意,怀疑中了虫降,在距离曼谷不算远的华欣。过去看过情况后,发现这人的病症很奇怪,是从耳朵和肚脐中往外爬蛆虫,吃东西的时候更加严重,我去的时候,此人已经饿得不行,就吃了一小块蛋糕,没两分钟,那爬出来的蛆虫几乎堵住了他的耳朵眼,令他又痛又痒,用脑袋直撞墙。因为没有灵蜡,无法测试是否有阴气,我只好直接跟客户谈,按虫降的方式去解,好在因为是老客户介绍,这人的家属也没怎么多想,就付了两万泰铢定金,开着车跟我去孔敬找阿赞南雅。
她正在家里休息,看到我带客户来,就从内室找出一小瓶粉末,兑成水让这人服下去。没十分钟,这人双耳中又开始往出爬蛆虫,已经不能说是爬,而是涌了,看得我胃里直翻腾,很想吐。但肚脐却没有往外爬蛆虫,可是肚子越胀越高,这人说肚腹很痒,用手拼命去挠,都抓破了。阿赞南雅以经咒加持几分钟,客户躺在地板上,将肚子高高挺起,就像座铁板桥。
阿赞南雅说:“施虫降的这个人法力太高,我自己不好解决,你能再找一位阿赞吗,懂解降法门的?”我想了想,阿赞宋林就在孔敬,刚好可以把他请过来。于是就跟客户沟通,多加两万泰铢,然后立刻给黄诚信打去电话,让他通知阿赞宋林到某某某地址来救场,报酬好说。
“好好,我马上就开车去孔敬!”黄诚信满口答应。
我很无语:“怎么就非得你亲自来请吗?客户这边着急呢,别耽误时间,赶紧打电话吧,到时候少不了你的报酬。”好不容易说通黄诚信,他同意打电话让阿赞宋林自己先来,他随后就到。我心想你随后什么时候到跟我没关系,反正别耽误我施法就行。等阿赞宋林到后,以阴法进行加持,说最好是在午夜时分施法解降,那样效果最好。
于是,我们三人就暂时在客户家里,这客户是某培训学校负责人,地方有的是,阿赞南雅和我们就分两个房间休息。傍晚,黄诚信来了,好像自己很重要似的问东问西。我带大家出去吃饭,黄诚信吃了两盘海鲜炒面,这才心满意足。我问:“你是不是昨天就没吃饭?”
黄诚信说:“怎么可棱?我中午妻得很饱!”我说那你是不是也中了降头,永远吃不饱的降头,黄诚信嘿嘿地笑,边笑边打嗝。
到了午夜时分,我被阿赞宋林叫醒,看到黄诚信还在睡,心想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叫。阿赞宋林和阿赞南雅坐在一间空屋中,共同为这名客户施法,阿赞南雅给客户再次服下解降水,然后阿赞宋林念诵经咒,不到五分钟,客户的耳朵里又开始往外爬蛆虫,但数量不多,可客户似乎很舒服,四肢张开平躺着,表情很安详。
忽然,阿赞宋林身体猛震,头转向右侧,同时经咒的音量也在提高。我把心提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心想难道是客户中的虫降太高深了,很难解?又过了几分钟,见阿赞宋林开始流鼻血,我暗叫不好!这可不像是解降头的反应,阿赞南雅之前并没有施咒,但现在看到阿赞宋林的样子,她也立刻坐直身体,开始念诵经咒。
两人的经咒齐施,不多时阿赞南雅慢慢低下头,用双手死死地按住太阳穴,似乎有些痛苦,但经咒的声音却越来越高。阿赞宋林伸出右手,去抓那个放在墙角的布包,但离得很远,他根本就抓不到。我连忙跑过去将布包拎过来,打开包口放到阿赞宋林身边,他把手探进去摸索着,拿出那面木刻面具,经咒只停顿了半秒钟,趁此机会迅速将面具戴在脸上,继续施咒。
阿赞宋林现在用的经咒换了一种,声音很奇怪,以前我见过两次,都是他只在戴上木雕面具的时候才念诵,而阿赞南雅的头越垂越低,但经咒越没停,只是音量减小。我很担忧,跑到窗户旁探头向外张望,夜黑沉沉,什么可疑的都没有。其实我知道看也是徒劳的,附近明显是有阿赞在以阴法攻击两人,此阿赞不知道躲在汽车中还是哪栋公寓里,完全无法得知,但我还是下意识要看看,心中不甘。
“啊——”身后的阿赞宋林发出*声,我又返身跑过去,客户的两名家属也在旁边看着,他们当然不明就里,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心思回答,立刻掏出手机打给高雄说了情况,他说马上出发,开车去接阿赞布丹,让我稳住神。
说得容易,怎么能稳得住?我知道这种暗中的阴法攻击专门趁阿赞在施咒的时候,半路忽然杀出来,只要双方的经咒同时进行,就很难撤出。我让客户家属去找一根木棒,心想顾不得那么多,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兵行险着,将他们俩全都打昏。因为我也看得出来,能让阿赞宋林和阿赞南雅在短时间内就这么狼狈,说明对方是个法力高强的角色,他们恐怕万难脱难,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阿赞宋林念着经咒,颤抖着用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片,划破左手中指肚。他划得很用力,很深,不知道是手有些不听使唤还是故意为之,反正血流得很多。阿赞宋林用中指肚流出来的血在木雕面具上先画了个大大的圆圈,又在中上方画出两个形状奇怪的圆圈,最后在中下方画出略向下弯曲的椭圆形,整体看上去,就是个表情非常诡异的、极抽象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