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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说:“不是怕有假货,而是希望你这个佛牌专家亲手拆开包裹,把佛牌放到我手里,这我才能心安。”小冯也失笑,说这有什么意义啊,金先生却坚持这样做,否则就退钱。
小冯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下来。好在这种托空姐带货很快捷,最多也就是三天,如果是国际快运,我要想做成这笔生意,非得在北京呆上半个来月不可。金先生满意地走了,小冯哼了声:“这客户真矫情,毛病真多!”我笑着说他可能是想让我在北京多玩几天,又问小冯是不是最近店里生意一般。
“你怎么知道?”小冯问。我说普通的佛牌利润也没多少,金先生说要借钱,看把你紧张的,就知道最近没啥收成。小冯打开账本给我看,果然,居然有十天没开张。我很奇怪,泰国佛牌在中国越来越热,这又是北京的中心,时尚地带,累计开了一年多的店铺,怎么生意会越来越差。不管怎么说,现在没生意,我不能搅局啊,只好等待。
这几天,小冯照例回家去过夜,而我留在店里。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我逛了趟潘家园,远没有夏天热闹,看来摊主也嫌冷,而且古玩类的东西都怕冻。两天后是周末,货已经被空姐带到北京机场货运站,我通知金先生开车去取,可他却说正在天津出差,拜托我跑趟腿,把佛牌先取回来,等他三天后回北京再见面。我心想,这人是什么毛病,不是当初非要我这个佛牌专家当面交给他吗?就像捧着哈达似的,现在又改了?再说,好歹我也是泰国佛牌专家,又不是碎催,腿不值钱吗?
“那可不行,我有急事要去泰国处理,”我说,“如果不是之前答应过你,我早就走了,明天一早我就得出发,不能再耽误。”金先生想了想,无奈地拜托我把佛牌送到他妈妈手里。我心想,已经都到这地步,钱也收了,货也到了,只好跑这趟腿。交给他家人也好,免得金先生到时候又出什么妖蛾子。
乘地铁转快轨到机场,从货运站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东西,付过好处费,我直接乘地铁来到天坛站。按金先生提供的位置,说是在天坛公园七星石那边,他的母亲就在那里替他征婚。我心想怎么到天坛来征婚,这不是旅游景点吗?
等到了这个地方我才知道,原来是个相亲角,每到周末,就有很多人到这里征婚,绝大多数都是父母替儿女来征婚,他们把打印或手写的儿女简历摆在过道两旁的草地上,供人观看,这些父母之间还时不时地互相交流着。金先生也不知道他母亲具体在什么位置,用彩信给我发了他老妈的一张照片,让我自己找找看,配了手机号,要是实在找不到就直接给他老妈打电话。
我对这种相亲角很好奇,就边走边对照图片,边浏览地上的这些简历。什么条件都有,而且女多男少,看来中国的大城市跟农村正相反,剩女远多过剩男。起初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征婚简历,再加上择偶要求,能有什么出奇的。没想到的是,不看不知道,这些内容真是五花八门,有的特别可笑。那些可笑的内容并不是征婚者本人,而是择偶要求。我看到这里有大概六成是北京本地人来征婚,四成是外地的,在北京人当中,条件都不差,男性居多,对女方的要求大多数也都是北京人,如果是外地姑娘,就要求条件特别高,长得漂亮是首选,身高、体重、学历、工作都有要求,差一样都不行。另外还有些带特殊要求的,比如有的要求女方家必须住在四九城以西,到故宫的直线距离不能超过五公里;有的要求女方必须是医科专业,还有的居然要求女方的父母必须双亡。
边走这看,我也一边笑着,时不时掏出手机,调成静音,给这些比较另类的征婚简历拍下来,以后想上传到QQ空间给大家看着玩。这时,有位中年妇女边走边看地过来,在一位坐着小马扎的老大爷面前站住,认真地看摆在他面前草地上的那些简历,一面看还一面小声念叨。老大爷问:“闺女多大了?”正宗的北京腔。
“二十八了呗!”中年妇女也操着北京腔。
老大爷点头:“年龄还成,工作呢?”中年妇女说是在宣武区地税局工作。
“事业编行政编?”老大爷很熟练地问。
中年妇女似乎没什么底气地说:“事业编,但明年就打算考了。”老大爷把手连摆,说那不成,我儿子是工商局行政编,对象也得是行政编。中年妇女走了,老大爷手里揉着一对红得发亮的核桃,对旁边坐着的另一名老大爷说:“事业编跟这儿凑什么热闹!”语调还挺生气,那老大爷笑着说这就叫没有自知之明。
我站着没动,不是对这老大爷儿子的简历感兴趣,而是看中了他手里那对核桃,是真漂亮。这时又走过来一名烫发的中年妇女,边走边看简历,这老大爷揉着核桃,也问她闺女多大。中年妇女回答了两个问题,仍然是地道的京腔。她闺女二十七,水利局的行政编制,但老大爷并没继续问第三个问题,直接就不理了。
烫发大姨有些奇怪:“怎么了,公务员也不行?您这简历上不是写着女方得行政编。”
老大爷说:“公务员当然没毛病,可您这口音也不是城八区的啊?”烫发大姨说我家是通州区的。老大爷顿时乐了:“你看你看,我就说吧,敢情您在通县住,那可不行,我家是东城的,到时候我儿子去岳母家也太远了!”
“您家没车啊?”烫发大姨问道。老大爷车当然有,也不是出不起油钱,就是到时候亲戚朋友问起来,听说我儿子找一老婆是通县的,怕人家笑话。
烫发大姨很不高兴:“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住通州还让人瞧不起吗?再者说了,您别老通县通县的成吗?那叫通州区,怎么到您这儿又成通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