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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在村里呆了不到两天,喝的水确实难入口,还有股苦味,但为了保险起见,也只能喝这口苦井水。有二十户村民交了钱,凑出一万块,我给村主任开了收条,立刻打电话给高雄,托他帮我去趟孔敬,从阿赞南雅手里把解降粉托空姐带回来,再寄到河北衡水。高雄的办事效率没得说,托了从曼谷到北京的空姐,次日就把货带到,发快递到衡水的这个县城。
村主任派张二舅去县里拿快递,原来他家是全村条件最好的,还有辆机动车,别家最多只有人力三轮车。
等虫降粉取回来,共有三小瓶,张二舅也按我的嘱咐,从县城带回几大塑料桶矿泉水,先把第一种解降粉混进清水中,由村主任分别派给那二十几户有中降邪病的人家。半天过去,并无任何效果,再换第二种,村主任有些焦急,问我要是三种都不管用,是不是说明很难治。我也有些没底,好在很走运,第二种解降粉竟奏效了,那二十几户村民无论呕吐还是恶疮症状都有明显缓解。
五天过去,所有的虫降症状全都解开,呕吐的好了,生恶疮的也不再流脓,开始慢慢结痂。村民们都非常高兴,村主任也握着我的手不松开,说他总算能继续当这个村主任。我没明白,张二舅悄悄告诉我,村子里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村主任最多只能当到过完年,就得下台换人。
虫降是好了,但剩下的降头还得继续解决,不过好在看到效果,村民们对我十分信任,于是凑上来的份子钱更多。我先收了两万尾款,再等拿到两万元,就给高雄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要找个厉害的阿赞过来,比如阿赞布丹。
“不行,”高雄回答,“阿赞布丹和阿赞JOKE要加持彭马的头骨域耶,别的顾不上,我带阿赞平度过去吧,他的降头术还是不错的。”我笑着说这个村子很穷很偏僻,你要有心理准备。
高雄说道:“比柬埔寨那马旺深山里还有偏僻吗?”我说那没有,高雄嘿嘿地笑,说只要有钱就行,又不是去常住。
就这样过了四天,第四天晚上,我听到外面又有骚乱的声音,打开窗户竖耳朵仔细地听,似乎又是一名女村民被几人追回来,那女村民只叫了几声就被封口。我有些睡不着,心里隐隐觉得仿佛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好。第五天上午,高雄带着阿赞平度来到衡水市的县城,村主任还是让张二舅去接了回来。进村后简直得到明星待遇,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出来看,他们哪里见过外国人,村主任嘿嘿地笑:“别说泰国了,连山东泰安人都没来过!”
高雄有些不耐烦,也难怪,被这些老老少少的穷村民围观并不是什么乐事。村主任开始骂这些村民,让他们快回去,但没人动,村主任点了几个壮年男村民,说:“怎么,不用看家啦?再丢东西怎么办?”这几名男村民才肯走。
在张二舅闺女的屋里休息片刻,高雄抽着烟说:“哪个的降头最严重?先去看看。”村主任连忙带着我们来到那个喜欢用东西挖脑袋和眼睛的女村民家中,她丈夫正在发愁,看到泰国的法师来了,他几乎要给我们下跪。阿赞平度盘腿坐在炕上,与那名妇女对面而坐,从背包里拿出头骨域耶放在右侧。
把村主任吓坏了:“这、这是人头骨?”我笑着说你看像牛的还是马的头骨。村主任和围观的村民们脸色刷白,阿赞平度伸手按住妇女的额头,念诵经咒片刻,对高雄说是魂魄降,但能感应出落降的降头师法力平平,并不难解。
解降的时候,这中年妇女被我和高雄死死按在炕上,她大声惨叫:“不要,别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总算解开了,中年妇女浑身是汗,像刚从河里捞出来,昏死过去。高雄让她丈夫别打扰她,现在就换下一家。
再去眼睛里布满黑血丝的几户人家,其中包括那个老头子。连续解了几户人家,虽然并不难解,但阿赞平度也耗费不少法力,高雄建议休息一天,明天再说。次日中午,那几名村民的眼睛里黑血丝变成红血丝,到晚上就慢慢变淡,人也能看清东西。大家无比高兴,像过年那么欢乐,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当初我被女导游小梅坑的时候,解开后也是这种心情。
下午,那户我最开始去的、肚子上长恶疮的男人他妻子和婆婆来找我,想多要些解降粉,给她丈夫喝。我奇怪地问为什么,年轻女人说:“我怕他以后再犯,所以就想多要点儿。”旁边的她婆婆也跟着陪笑脸点头。我说不用,解降粉用一次,起效就行,以后再也不用服。
“还是给我点儿吧,我怕万一呢?”年轻女人哀求,我只好说解降粉早就用光了。心想这女人年轻漂亮,她丈夫又老又丑,却还挺受关心,也许真是二舅妈说的那样,看中这村民的人品好。
年轻女人让我再从泰国法师手里弄点儿出来,我失笑:“也没有了,那东西可不是量产的,要多少有多少,哪也没有了。”年轻女人跟婆婆这才离去。
聊天时村主任提到那口井,阿赞平度就来到村中这口井前,让村主任派人打开,从里面打了些水回来。我问阿赞平度:“村民怀疑这井水里有毒,所以就封着,你也能看出有没有混入降头水或者蛊虫吗?”
“不管是降头水,还是蛊虫,如果在炼蛊或下蛊的时候以阴咒加持过,那蛊虫也会带有阴气,”阿赞平度回答道,“我能感应出来,但虫降我不会解。”他把这些水放到小碗中,平端在手掌之中,开始念诵经咒。几分钟后,阿赞平度伸出舌头,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沾了些水,抹在舌头上。继续念诵,不时地抹点儿,后又举起碗往嘴里倒了些,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