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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桑榆模糊的容脸。
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禁不起近看,近看之下,什么都是狰狞可怖的。
他喉间滚动,吞下了那一口水。
水乃生命之源,脑子逐渐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他音色沙哑。
桑榆很是欣慰,他没死,还能好好的说话。虽然这唇有些发黑发青,看得出来他中了毒,所幸脑子是清醒的。
“我们摔下来了,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桑榆环顾四周,“不过这儿有一条地下河,我们应该可以沿着河走出去。”
只是李朔伤得不轻,护着她滚下来,更是毒上加伤。
眼下都是乱石,还有杂乱生长的矮树,因为长久见不到光亮,所以这些树是不可能长得高大。
“你还能走吗?”桑榆问。
李朔闭上眼睛摇摇头,他的腿上有伤,又中了毒,身上一点气力都使不出。内力受掣,真气涣散。
“你等我!”桑榆的腿上绑着短刃,这还是李朔送她让她防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她力气不大,圻点树杈就得费好大的劲儿。
他躺在那里,看着她弄得浑身大汗,然后用外头的褙子撕成条状,给他绑了一个简易的担架,然后在前端系上绳结。
“我背不动你,但我可以拖着你走。”桑榆一抹额头的汗珠子,费力的将他移到架子上,“走的时候你抓紧点,我怕把你颠下来。”
语罢,她还真的当牛做马了一次。
她身上有血迹,即便有他护着也是难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