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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她醒过来,看看爹爹。”
“你娘亲已吓了爹爹一次了,爹爹胆子小,再禁不起吓了……”
雨季持续了太久,空气中霉湿的气息笼罩,让人透不过气来。
段灵儿眼皮微微搏动,一颗泪划过眼角,无声无息。
“下雨了,不要坐在树下。”陈忠对青瓷说。
“雷公不会劈好人的,”青瓷说,“只有坏人,才会遭天谴。”
午夜时分,雨停了,陈忠静默地立在殿前。
“圣上,师父已在门外跪了三个时辰。”
“他想跪,”献帝双目遍布血丝,“便让他跪。”
“圣上……”陈国昌的声音极沙哑,透过窗纸,仿佛吞了一把刀子,喉咙里寸寸撕裂,“老奴恳求圣上,再见若妃一面。”
他在殿前不住磕头,不多时,青砖上便蜿蜒开血迹,那磕头声却无断绝,声声刺耳。
他从龙三十年,如今已老了,老来境遇凄惨,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凌人气势已被磨尽,唯剩下对女儿一腔愧悔。
“求圣上,再见若妃一面……”
“她早已不是什么若妃,”献帝伫立在门内,灯光昏暗,眉目之中不显悲喜,“庶人柳絮,多次戕害皇后,罪不容赦。”
“朕不杀她,已是对她最大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