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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么跑这里来了?”玄铁的声音冷沉,目光随即转向才转角的盈束,“刚刚那位小姐……怎么回事?和您……说了什么?”
戚淑芬一个劲地摇头,扑过来再次抱上了玄铁的臂,“求求你,帮帮我,让我见一次我的女儿吧。我对不起成风,对不起女儿,可我是真的想见见她啊。”
玄铁回了神,明白戚淑芬并没有识破盈束的身份才放了心,低声道:“对不起,夫人,这件事,我没办法帮您。”
戚淑芬再度哭了起来,沉重而悲伤。护士赶来扶着她,盈束给的那张纸条从她的指尖飘落,跌在地上,被风吹走。
盈束回到ICU病房外。离开时打的饭菜仍在那里,没有动过多少。季雨轩坐在玻璃墙外,看着里面的人,安静又惹人心疼。
季雨轩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从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只守着腾原不曾对别的人表达过好感就可以看出来。眼前的人是他的母亲,如今生死不明,他的心情她是能够理解的。
越是理解,越是不想他垮下去。
“不吃东西怎么能守得下去?你想伯母醒来看到你瘦巴巴的憔悴样子心痛吗?”
季雨轩回脸过来,看她时,眼底无神。他摇头,“我不饿。”
“不饿就喝点汤吧,总要有点东西撑着才不会倒下。”盈束将手里的汤递过去。季雨轩接住,低头,默默地喝着。
他的情绪很低弱,只安静地喝着汤,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虽然看着挺心疼他的,却终究不懂得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地站在身边。
好在,他把汤喝尽。
“这样就对了。”盈束替他收了碗,“还想吃什么?晚上我再来看你,让美惠子做一份带过来给你。”对于自己的厨艺她没有把握,只能拜托美惠子。
季雨轩没吭声,由她安排的意思。
“那我走了。”她挥了挥手,走向出口。
“盈束!”季雨轩忽然叫住了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没有太多的感情,满身的沉重却无法忽视。他吸了一口气:“解决记者问题的人不是我。”
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眼前的女人是如此柔弱,他不忍欺骗她。
“什么?”盈束不太明白地回问,脚步刹得极为突兀。
“那人不是我。”
他重复。
“哦。”
她没往深里去想,只应了这么一句,理不清是自己不敢想,还是不想让他再费心下去。没再多说话,她迈步出了门。
在路上,她给美惠子打电话,拜托她做点东西给季雨轩。到来的,除了美惠子还有candy。趁着美惠子进厨房做东西,candy将她拉到了窗口,“我今天见到那名记者了,她说……她说你的事好像森漠的人插手了。”
说起这事,她还是有些迟疑的,这么一路上都在想,始终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告诉盈束。
盈束脸上没有显露太多的情绪,“并不是多大的事,森漠插什么手?”
她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不知道该表露什么情绪才是正确的。漠成风对她一时冷一时热,一时疏远一时亲近,一时横蛮霸道不讲道理,一时又要帮她,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猜人心,是十分辛苦的事情,她觉得累,揉了揉太阳穴。
Candy心里也是有答案的,但却不好说出来,最后只是提醒,“束束,他有家有口的,虽说咱们是戏子,但该有的底线不能少。”
“我明白。”
她给了candy一记安慰的眼神。
晚上,candy陪着她一起去医院找季雨轩。
ICU病房外,没有他的影子,病房里,也没有季母。盈束升起不股不好的感觉,紧张地拧起了指头四处张望。
季雨轩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束束,你还会过来吗?到病房来吧,我妈妈已经醒过来了。”
盈束和candy迅速赶到病房,推开门便看到了病床前的季雨轩和床上的季母。季母的眼睛闭着,显然正在休息。
看到她,季雨轩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将她捞进了怀抱,“束束,我妈醒了,我妈总算醒了。”
他的激动和欢喜感染着盈束,她点点头,去拍他的背,“伯母不是说过她不会这么快走的吗?你要相信她啊。你看,现在不醒过来了?”
他不再说什么,只将她抱紧。
背后,candy的眼睑涩了涩,扭向另一边。
季母才醒过来,身体十分虚弱。不忍打扰到她,盈束将手里的保温盒递给他就退了出去。
Candy下车库去开车,盈束一人走在走廊上。走廊尽头,一道背影立在那里,瘦瘦小小,女人的影子。她觉得有些眼熟,走近,果然是白天撞到的那个女人。
“阿姨。”她轻呼一声。
戚淑芬迅速转头,露出一双红眼和肿着的眼睛。
面对这样的画面,盈束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没有过深地去猜测她面对着的是怎样无情的儿子,只去看她的身子,“阿姨有去检查过吗?没有撞到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