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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千羽被母亲强拉着,与各位大人家的千金一起纳凉赏花,更是因为母亲刚得了那两坛好酒。
煮酒赏花,人生一大乐事,但这快乐只是表象!人们更愿意用这种表象,来麻木自己饱经苍桑的心!
千羽强作笑颜的欣赏各府小姐献艺,附和着人们的这种快乐。
其中曹将军家的千金曹碧彤最显多才多艺,深得玉瑶夫人喜爱,千羽小时候也曾被她救过,与她交情最好。
还有司徒大人家的千金李冷卉,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安静,清冷的外表下,有一颗直爽善良的心。
看着这两位知己,千羽又想起妫文公主来,每年生辰,她都会给自己送礼物,她也会还之以礼。
但是十八岁生辰,她没有像往年一样,收到这位文公主的礼物,千羽派人送了件礼物过去,她也没有回音。
想必?蔡哀候对她的无礼,一直困扰着她!
“这是卫国夫人托人送给公子纠的桂花酒,公子纠送了两大坛给龙庄主,去年赛马,龙庄主也送给了我一大坛,你们也都尝一尝?”玉瑶夫人说。
千羽收回思绪,与众姐妹一起看过来。
玉瑶夫人一边将煮好的酒舀出来,再慢慢用长勺盛进青铜樽,一边说:“这酒可不多得,卫国夫人独特的秘方,谁也不肯告诉呢!往后可没这口福了!”
卫国夫人宣姜?那可是个传奇人物!风流故事为世人津津乐道!她是鲁庄公母亲文姜太后的姐妹,也是公子纠的姐姐。
也不知玉瑶夫人说的没这口福,指的是卫国夫人身体抱恙?还是指的公子纠回国无望?大家都各自猜测,心照不宣的品着酒。
婢仆将这些酒端给各家夫人和小姐,大家含笑谢过,品尝起来。
“卫国夫人?那可是个大美人儿!”藏孙夫人含笑点点头,与曹夫人轻声议论,“听说卫国夫人年轻时的美色,能与息妫夫人相提并论呢?”
“可不是么?女人能有那样的美色,何其有幸?”曹夫人一脸羡慕的附和。
当着玉瑶夫人和公主的面夸别人美色?两人脑子是不是残了?曹碧彤脸上不悦,虽然她是庶出,但是父亲溺爱,这嫡母亲曹夫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她索性大胆的插话道:“母亲见过那息夫人么?比我们公主还要美吗?如果没见过,那也只是道听途说吧?”
曹夫人表情僵硬,瞪了她一眼,正要训斥她,看见藏孙夫人使眼色,又强行忍住。
藏孙夫人赔笑说,“我们哪有那个福气见一眼?今天被夫人邀请进宫品酒,这才是天大的福气呢?我们若是有公主那样的芳颜?那才是真正的重活了一回呀?年轻真好啊?是不是夫人?”
玉瑶夫人也笑了,“呵呵,夫人过奖!碧彤这孩子,亏得他父亲宠得她像个男儿似的,说话也这样直率!”
“可不是么?都宠得没大没小、没尊没卑了!”曹夫人笑着说,感觉这才出了口气。
千羽向两位夫人敬酒,看向曹碧彤时,她做了个鬼脸也不生气,二人对望一眼窃笑,用袖袍遮了酒樽继续品酒,眼睛扫向李冷卉。
“冷卉妹妹也尝一尝吧?”碧彤关切的对冷卉说,“这酒清香扑鼻,入味甘甜!”
冷卉淡淡一笑,笑得很牵强,端起青铜樽细细品来。
千羽见她面容憔悴,知道她还在三年的大孝中,心情难免忧郁,如果不是母亲细心,请了她来?只怕她谁也不见,躲在家中独自伤心呢!
“冷卉姐姐面容苍白,想必是操心劳累了,有时间多来陪陪我好吗?”千羽也关心的说。
冷卉惊慌的站起身行礼,“公主折煞奴婢了,怎么敢以姐姐自居?”
“姐姐长我四岁,不用多礼,母亲,您觉得我可以叫她姐姐吗?”千羽转过头问成风夫人。
“你高兴就好,这里没有外人,大家不必拘礼!”玉瑶夫人最是善解人意。
冷卉受宠若惊,千羽上前拉了她的手,又拉了碧彤的手,“以后没有外人,我们就以姐妹相称,碧彤姐姐芳龄二十三最长,李姐姐二十二居第二,我十八是最小的一个,以后你们可要常来宫中陪我,好吗?”
“嗯,好!”二人再次谢恩。
品过酒后,千羽也只拉了她二人来到花丛石椅坐下,不想理会其她几家的小姐,庸俗不堪,嘴里说的全是攀华附贵。
“听说曹姐姐快要出阁了?是哪位有福气的小子,能娶了我如花似玉的好姐姐?”千羽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