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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婶儿之前也不晓得这个事,现在听那女人这么一说,顿时就气得混身发抖。
向来软弱惯了的女人,这个时候居然举手甩出狠狠地一巴掌,啪地一声打在开锦脸上,一下便将他的头打得偏过一边去。
我和张宝杉在旁边看得顿时呆住,开锦也瞬间被她打懵了,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但是细婶儿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绝然地转过身来,拖着脚走到张栋妈妈的面前,望着她道:“大姐,开锦以往要是有什么过错,我来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说完这句话,细婶儿竟双膝一软,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坐在病床上的开锦一看,立刻红着眼睛叫了一声妈。但是细婶儿却拧着脖子理也不理他,继续看着一脸怒容的张栋妈妈。
我这时虽也在心里暗暗吃惊,却也清楚这件事情根本与开锦无关,细婶儿这跪也下得太冤枉了。但就在我要上去扶她的时候,细婶儿却坚定地伸手一挡,拦下了我的步子。
“大姐,你也是当妈的人,自己屋里的娃子是个什么德行,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我屋的开锦,虽然平日里不求上进,年少轻狂了些,但害人性命的事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这个我敢拿命向你保证……”
细婶儿一边说,眼里也跟着流出两行清泪来,坐在病床上的开锦看到,也立刻别过头去,跟着呜咽地哭了起来。
原本歇斯底里,势要鱼死网破的张栋妈妈,在看到眼前的情景后似乎呆了一呆。
她这时的样子看上去已经非常不好,双眼无神,头发干枯,没有丝毫光泽,整张脸看上去就像做白喜事时扎出来的纸人一样,没得一点活人气。
若不是刚才拉她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她手腕上脉搏的跳动和温度,我都要以为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晓得是不是细婶儿说的哪句话打动了她,她突然便停止了扭打,站在病房门口呆呆地站了半晌。然后把手里那个小木头人举起来直愣愣地瞧着。
“我的娃儿啊,你莫怕,我们现在就回家哈,回家……”
看着她神思恍惚地对着个木头人自说自话,我立刻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那个女人的眼睛里怨毒的神色已经退去,正一脸慈祥地望着那个小木头人,用手轻轻抚摸着,嘴里还一直喃喃地叫着张栋的名字。
“唉,她这八成是疯了吧……”
张宝杉带着唏嘘的声音突然从我耳边轻轻传来,让我听得心中一惊。
看着女人一边温和地笑着,一边摸着那个木头人转身向病房外面走去,我脚下忍不住又朝前追了两步。
这个没了孩子的母亲,以后可该怎么活啊!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外之后,我这才有些无力地滑坐墙边的椅子上,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垂着头坐在那椅子上只了不知多久之后,赵庭君的声音却突然又从我头顶上传了过来。
“这个女人前世作恶太多,今生注定孤苦无依,她这个儿子本来也不是亲生的,那天因为在来看望你堂弟的路上出了意外才死的,所以这个女人才把他的死怪到你堂弟身上,你……也不要自责了。”
我晓得他这是看我心里难受又来安慰我,于是便立刻抬起头朝他笑了笑。
病房里的细婶儿此时也早在张宝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正站在门口一边望着那个远去的女人一边抹眼泪。而我在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便又拉着张宝杉到开锦那几个同学的病房里去看了看。
那三个孩子今日的情况比前几天都大有好转,不但都清醒了过来,而且病房里也再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生。
我和张宝杉站在门口朝里望,发现那个叫郭诚的孩子脸上黑沉沉的死气也消失了,脸色红润,精力充沛,应该不久就可以康复出院了。
这之后,我又单独去见了郭诚的家长。
可能是因为上次那个刘师父的事,他们在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都有些不自在。
我也没多说什么,只微微朝他们笑了笑,告诉他们那个刘师父其实是个骗子,叫他们以后找人做法事的时候,千万莫乱请。
然后又稍微提了一下郭诚醒过来的事,直接跟他们说,住院的这几个孩子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叫他们放心。
一听我这话,郭诚的父母的脸上这才有了笑色,直说我跟张宝杉两个是活神仙什么的,还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叫我们一定要帮忙。
我咧咧嘴,笑着朝他们点点头便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到走廊里之后,我又把张宝杉叫上,在外面买了些香烛纸钱回来,到医院楼顶上替那个叫张栋的孩子做了场法事,好送他去投胎。
恰巧开锦这几日也正好到了出院的时间,我搞好这些事情之后,就让细婶儿办了出院手续,带着开锦一起回了槐树坳。
回村的那一天,开锦便被大爷爷他们叫过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要不是脚上还打着石膏,估计还要挨一餐打。
五奶奶带着倩倩在祠堂外面候着,直等得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