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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懊恼地盯着自己的手,默默地站在岸边,看着那少年再次从河里慢慢爬起来。
这时,那河中的水都已经被他身上流下来的血染成了暗红色,连河边的沙地上,也全都是混着血的淤泥。
他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那双灵动的眼睛变得就跟死人似的,了无生气地睁着。
我看得心里一阵发紧,忍不住走过去伸出手,在他那短而柔然的发丝上轻轻抚了一抚,正想对他说点什么时,却突然感觉手心里一空。
那一大团黑雾又以飞快的速度俯冲下来,把少年从沙地上扯走了。
这一回,它并没有像猫玩耗子似的拖着那少年在半空中折磨他,而是直接拽着那少年的身体飞快地掠过前面的山岗,消失在了远处连绵不断的群山中。
等我再次从梦中醒来时,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赵庭君正坐在旁边皱着眉头望着我,脸上的神色看起来不是很愉快。
但我这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管他,只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向屋外冲去。
晚间的宴席已经散了,准备送亲的队伍也都排得好好的等在门外。嫁妆在下午天还亮着的时候就已经叫人抬了一部分走,还剩下一小部分,是准备在夜里跟新娘子一起随行的。
石方村这一块,姑娘嫁人跟别的地方习俗不同。都是在晚上才出门的,随行的送亲队伍也都是亲朋好友,另外还要两个打蜡烛照路的年轻姑娘随行。
我因为自身条件正好符合要求,所以就成了两个打烛姑娘中的一个。这会子也该要准备准备,跟表姐和新郎官一起上路上了。
一想到那新郎官,我心里又不免膈应得慌。这边正皱着眉头,便突然又听到从表姐卧房里传来一阵痛哭的声音,狐疑地抬头想看清到底发了生什么事时,就望到有一大群人正围在表姐房门口,个个神色嘘唏。
一看这情景,我才反应过来这大概是我表姐在哭嫁。
说到哭嫁,这在我们白莲河那边也时兴。说是出阁的闺女哭得越伤心,就表示她对娘家的情意越深重,也越受婆家人的待见。
弄清楚眼前的情况之后,我只好又靠在门外的墙壁上暂时歇着,等我表姐先哭完嫁再说。
我这一等就等了大约半个多钟头,后来边上终于有个人说时候到了,耽误了就要不得了。于是房间里的哭声这才渐渐止住,然后我就看到我表姐被喜娘牵着,一步一回头地从房里走出来。
她的眼睛这时已经哭成了两个桃子,肿得又红又大。一行人扶着她刚走到屋外头,又折回来找新郎官,说是就要出发的了,却又不见了人影。
我一听,心中立即跟着一动。
周勉虽被秦洋强抓着去做了别人的替身,这会子虽然受制于他,怕也不是完全不能反抗。
正当满屋的人为了找新郎官变成乱哄哄一团的时候,赵庭君的身影也跟着出现在我的身边。
还不等我问,他便贴着我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跟我来”便转身向后院门口飘了过去。
等我艰难地穿越重重人海,喘着粗气赶到后院门口时,就看到我表姐在前面不远处,提着裙子跑得正欢。而赵庭君则无动于衷地站在门边上,一脸严肃地望着我。
我晓得他向来就是这个死脑筋,不跟我沾边儿的事绝不肯多动一根手指头。于是便立刻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去。
哪晓得他一收到信号,就直接过来弯腰把我往怀里一揽,抬脚就往前猛窜了出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逛风吹得差点连眼睛都睁不开,等到感觉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那穿着一身西装的新郎官,正忐忑不安地在不远处的一棵竹子下面来回走着,而我表姐则正在竹林里小碎步儿地朝他这边跑。
一看我表姐往这边来了,新郎官就立刻兴奋地挥起手来朝她叫了一声:“珍珍——”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腔调和语气,我立刻更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看着那新郎官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表姐终于跑到了他面前,两个人抱在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便立刻双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几步远,阴暗的竹林里便又突然闪出一条人影,一把拦在了他们前进的去路上。
我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借着朦胧的月光一望,才发现来人不是别个,正是今日下午才见过面的秦洋。
这时,秦洋正一脸阴郁地拦在表姐和周勉面前。双方之间才说了几句话,秦洋便突然一伸手向空中抛出两个东西来。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就望到满地的枯叶被阴风吹得肆掠而起,两只凶形恶状的恶鬼就在那盘旋的阴影间猛地冒了出来。
我表姐一看,立刻吓得不轻,瑟瑟发抖地抱着那新郎官的手臂死命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