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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炀也不理她,以前没娶温婉蓉,他一个人在府里,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反正他糙,合胃口多吃点,不合胃口少吃或不吃,没那么多娘们叽叽的讲究。
但夜深人静,两人都觉得差点什么。
差什么呢?
温婉蓉扪心自问,以前玳瑁在,两人还有共同讨厌的人,还一致对外,可自从把玳瑁弄到老宅彻底从眼前消失,两人矛盾依旧存在。
说到底,他们俩之间早存在问题。
可以前怎么没发现?
温婉蓉想,他们从哪步开始出现错误,还是从开始在一起就是错误。
覃炀临走的前两天,主动找温婉蓉说话。
温婉蓉并非不理,但回答都很简便,有时听起来像敷衍。
覃炀原本有很多想跟她说,最终欲言又止。
入夜,他摸到她床上,手伸进衣襟,嗓音低沉:“温婉蓉,我明天一早就走。”
温婉蓉嗯一声,没任何反应,也不阻止他毛手毛脚。
“你是不是不想?”覃炀见她没反应,没勉强,问一句。
温婉蓉背对着他,不说话。
她是不想,即便知道他明天要走,还是不想,好像他们是最后一晚,非要发生什么才对得起谁。
而后覃炀什么话没说,起身套件外衣,去书房睡。
第二天温婉蓉醒来时,覃炀已经出发。
她第一次没去送他,也没有十里送君的依恋和不舍。
一切好像再自然不过的事。
反正覃炀上沙场,也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担心。
但玉芽伺候她洗簌时,忍不住问一嘴,覃炀什么时候走的。
玉芽一五一十说,卯时过半出的府,又想起什么,把桌上一张信笺纸拿过来,交给温婉蓉:“二爷看您在睡,叫奴婢别吵醒夫人,留张纸条,要奴婢务必转交。”
然后又掏出一把铜钥匙,递到温婉蓉手上:“二爷说还有书房钥匙,一并给您。”
温婉蓉看看钥匙,又扫了眼信笺上的内容,坐在床边愣怔好久。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字体,一看就是覃炀写的,他一个粗人写不出什么深情款款,柔情蜜意的话,就两件事,一是告诉她暗柜里的银钱数量,二是要她去书房里,把那件绣了“永乐安康……”的小孩肚兜,在七
七那天烧掉。
除此之外,一个多余的字没有。
温婉蓉忽然回神,连头发都没梳,拿着钥匙跑到书房,翻出那件绣字的红兜兜,刹那模糊视线。
而后放声大哭,她也想,他们永乐吗?安康吗?
他作为她夫君,不应该在最关键的时刻站在她同一边吗?
不应该对以前的伤害,主动说声对不起吗?
为什么等她变化了,伤心了,才意识到错误,才意识到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