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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那天,两人把东西烧到一半,突然开始下起小雨。
眼见雨势渐渐变大,烧不成,覃炀跟温婉蓉说剩下的东西,等五七一起烧。
温婉蓉坐在游廊下,低着头,一句话不讲,摇着拨浪鼓,咚咚,咚咚的声响,回响在空旷的后庭,敲击人心里。
覃炀知道她难过,蹲下来,抬头看她,摸摸脸:“怎么哭了?”
温婉蓉还是不说话。
覃炀起身坐她旁边,把她搂怀里,任她哭,等她哭累了,睡着了,再背回去。
刚一进院门,玳瑁就迎上来,手里搭着一件覃炀的外套:“二爷,奴婢看外面下雨,有些凉,特送件衣服来。”
覃炀嗯一声,没理,直径回屋。
玳瑁跟在后面,把衣服披在温婉蓉身上,关心道:“夫人这么睡,对身子不好,容易着凉。”
覃炀脚步一顿,没把玳瑁的好意放在心上,声音沉沉:“你明天回祖母那边,温婉蓉不需要你照顾。”
玳瑁愣了愣,不解:“为什么呀?二爷,之前您不是说后院的事都问夫人吗?夫人没让奴婢走……”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她养身子,心情最重要,老子不想回来天天看她哭丧着脸。”
“可是……”
“可是什么?”覃炀转过头,透出不耐烦,“老子心再粗,眼睛没瞎,你拿我衣服,说怕她着凉,当老子傻?以前玉芽任何事都以温婉蓉为主,不管你们白天如何,老子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说完他进屋,抬脚把门勾上。
“覃炀……”温婉蓉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见有人说话,又听不清说什么,只觉得靠在一个很暖的地方,有熟悉的气息,糯糯唤了声。
“吵醒你了?”覃炀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脱外衣。
温婉蓉半梦半醒,浑身没劲,任由覃炀抱着,整个人软绵绵的。
“我说要你不去,不听,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覃炀尽量把语气放平,免得又说他吼她,或责怪。
温婉蓉淋点小雨,身子有些发冷,不舒服,被覃炀说,没吭声。
半晌,她皱起眉头,整个身子蜷缩起来,窝到床里,轻哼一声。
覃炀看她不对劲,赶紧过来,问怎么了?
“疼。”温婉蓉捂着小腹,眉头拧紧,额头冒出冷汗,牙齿不住打颤,又喊冷,很快发起烧。
覃炀没想到病来得突然,忙叫人请大夫,又把两床被子裹住温婉蓉,还喊冷,最后把刚收起来初春棉被翻出来给她压上。
温婉蓉不说话,就是不停冒冷汗,衣服湿透,又开始冒热汗。
覃炀看她遭罪的样子,心疼不已,抱起来喂几口淡盐水,怕她脱水。
再等大夫来拿过脉,问过诊,已近戌时末,外面夜深,覃炀叫人送客,没惊动老太太。
要说问题,大夫开不出什么好药,只说小产期间不易极忧,气郁伤身,加上淋雨,一点湿凉就会引起身体不适。
覃炀想起之前温婉蓉手伤的时候也是类似情况,上次心结好了,这次心结又要花多长的时间……他心烦叹气。
正应那句,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