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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即便何咸仍旧一副轻浮惫懒的德行,但他却实实在在是可以左右长安局势的一支重要势力。并且,还极有可能是一场巨大阴谋的主谋
带着这样的感慨,李儒的语气不由客气了一些:“悉文,许久不见,倒是风采依旧。”
“岳丈,前些时日我去府中寻你,你还将我拒之门外。要是那时候你接见了我,也不会许久不见了。”
正在品尝了河东新茶的李儒,一听这话不由心中犯堵:好好聊天,你是会死吗?非要这样上来就把天聊死,你才甘心吗?
“前些时日,太师正在为刺杀一案搞得长安人心惶惶,老夫也是为了避嫌”
李儒尴尬地解释着,可没等他说完,何咸便又插嘴道:“不妨事儿,其实前些时日你要接见了小婿,岳丈就会发现,小婿这两天比前些时日更帅了!”
这一次,李儒终究没有忍住,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竖子!老夫今日特地来寻你,难道是为了看你是否又帅了,皮肤是否更光洁细腻了吗!”
“当然不是。”何咸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嘿嘿笑道:“岳丈此番前来,明白无误是来给小婿送礼的嘛这个,长者赐、不敢辞,小婿就笑纳了。”
就在这一刻,李儒深深有一种感觉。他真庆幸自己不是什么沙场上的悍将,因为假如是那样,他绝对会一戟捅死这个何咸!
不,捅死之后,才要在他身上补上一万次刀才解恨!
于是,这时候李儒也不客气了:“怪不得,怪不得悉文不敢让吕中郎入内。否则,就以悉文这幅德行,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何咸倒是不以为意,端起茶盅缓缓抿了一口:“吕中郎还行吧,倒是董卓老贼命不久矣。岳丈一下少了这位靠山,恐怕要比小婿更要担心身首异处一事吧?”
话题一下进展这么突兀,李儒的脸色不由冷厉起来:“如此说来,悉文是承认此番你在图谋着太师?”“不错,那老东西压在我头上太长时间了,实在太影响我未来的宏图大业。”何咸语气平淡,就跟聊天气一样说道:“正巧这些时日河东那里没什么大事儿,我便抽空儿来了长安,想着把董卓做掉,清除一下
日后发展的障碍。”
何咸如此坦诚,倒让李儒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微微侧目看向何咸,想从何咸此时的状态中看出什么端倪,抑或想看出何咸究竟是何用心。
然而,从始至终李儒都只看到了何咸绝对的自信和从容。那种睥睨掌控关中命运的淡然姿态,令李儒这位阴冷的毒士都渐渐开始感到一丝胆寒。
好在,尚未被何咸完全掌控谈判主动的时候,李儒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随后的语气也因心境的变化,也变得阴冷和沉凝:“悉文,你究竟有何依仗,以为自己便能威胁到太师?莫要不知,蚍蜉撼树大不了心灰意冷,白忙一场;可螳臂当车的下场,却只有粉身碎骨!”“威胁?蚍蜉?螳螂?”何咸将李儒话中的关键词一一挑出,不由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亲爱的岳丈大人,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在董卓自掘坟墓多时后,岳父以为董卓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乱世魔王,还以
为凭借着麾下十万铁骑,可以纵横嚣张?”说到这里,何咸不由起身,不失时机地把右臂前伸,指向厅堂外的天宇,声音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时也,势也!如今董卓江河日下,正乃此一时彼一时。岳丈如此执迷不悟,倒如夏虫不可以语冰,岂非
徒留笑柄?”
李儒再度沉默了起来,自家事自家知。身为董卓最重要的谋士,李儒当然知道董卓集团如今四面透风,岌岌可危。
但他毕竟是从阴谋血海中走出的毒士,是汉末三国第一位登场的出色策士。纵然察觉出何咸这番话中不无道理,却也绝对不会被何咸如此夸张的动作和语态迷惑。
由此,李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换上了一番更加凝肃的面容道:“如此,老夫便听贤侄一番高论。今日坐而论道,便当你我翁婿一场闲谈.”何咸这时也坐了下来,缓缓笑道:“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