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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芷循着璃月的目光望去,原本只是好奇他何故发呆,却不曾想,当她看到瑶光殿屋脊上的青鸟石雕后,整个人如被雷击。
“轻舞?”清芷喃喃道,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清芷难以置信,轻舞竟然石化为雕。她带着满心欢喜,来与她重逢,谁知,重逢竟然是这般光景。
“你出事以后,阿九娶了朔月,轻舞连受两重打击,遂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我听阿九说,轻舞石化前脱下了脚上的铃铛,并且许下誓言:等你归来,她便觉醒。”
璃月的语气很轻,生怕打扰沉睡中的轻舞一般。
清芷听到这样的消息,可谓心神俱裂。
她的目光,多情而温柔,在轻舞的身上一点点流连忘返。她看到轻舞的脚上,带着剔骨的伤,那是她为了摆脱铃铛的主人,为了展示自己对清芷的忠诚做出的自残行为。
清芷踮起脚尖,轻轻的像一只蝴蝶一样落到轻舞身旁。
她将头依靠在轻舞的身上,哭的肝肠寸断,“轻舞,轻舞,你醒醒。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可是,轻舞并没有从沉睡中醒来。
“轻舞,是我不好。为了个男人,就一时脑子发热,殉了情。丢下你和红拂,让你们为我伤心难过。轻舞,我后悔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绝不会抛弃你们了。都是我不好。”
清芷气的狠狠的扇了自己的耳光。
眼泪,簌簌而下。
每一颗,都落在轻舞受伤的脚踝上。
“我真是愚蠢,受这么点挫折,就放弃了姐妹,放弃了儿子,还放弃了亲情。”清芷哭够了。哭累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憔悴不堪,然而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执着。
“我错了。你们原谅我,好不好?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只求你们都能好好的回到我的身边?”清芷眼底射出一抹寒光。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将失去的东西一件件找回来。
轻舞却并未在清芷的召唤声中苏醒。
清芷飞回到璃月身边时,原先的憧憬和雀跃已经消失不见。
轻舞尚且落到如此田地,清芷根本不敢去想,还有其他的爱她的人,他们会不会和轻舞一样,悲壮而刚烈?不愿意在痛苦中徘徊,苟且偷生?
“璃月,不用担心我能否承受得住所有的悲恸。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清芷近乎哀求道。 璃月叹息一声,温暖如弦的声音多了份沧桑感,“清芷,你走了后,宝儿和九儿与皇兄大战了一场,最后父子三人不知所踪。红拂一个人孤苦无依,学了轻舞,将自己用漫天黄沙掩埋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萧夫人萧将军因为痛失爱女,双双郁郁离世。萧跃已经是大凤国的镇国大将军,萧南游历人间,表面上过得舒坦。心里的痛苦无人得知。”
清芷的身子踉跄了下,她以为她能承受得住所有的悲恸。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却如泰山压顶,将她压得踹不过气来。
忽然,清芷一口鲜血喷出来。
璃月无比担忧,“清芷?” 清芷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别管她。“我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