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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再一次体验到了那种玄妙的感觉,她仿佛和大地融为了一体,不仅能看到土壤里的各种植物的根茎,也能感受到地面上一株株的植被。
她穿过一片片大地,地里埋藏的地瓜和土豆立马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从两个变成了一堆;苞米杆上的苞米又在不经意间长出了两穗……
躺在炕上的蓁蓁沉沉地睡着了,可她的意识仍在大地上游走,她来到河边看到了水里游泳的鱼,也看到岸上拿着鱼竿钓鱼的明南和明北。蓁蓁想着自己打长牙以后还没吃过鱼呢,顿时口水直流,连忙驱赶了两条十来斤的胖头鱼咬住了鱼钩。
岸上明南和明北手里的鱼竿狠狠地往下一坠,两人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拖着鱼竿往上拽。蓁蓁不禁笑了一声,继续控制着意识来到熟悉的红松山上,此时采摘野菜和蘑菇的三个女人地坐在石头上掏出带来的野菜团子,从树上摘了几个半生不熟的野果,一口团子一口野果充饥。
“见天来采,今年又没怎么下雨,蘑菇越来越少了。”一个吃野果解渴的妇人说。
“可不咋地。”另一个满腹牢骚的抱怨:“可总得来碰碰运气呀,采回去晒干了到了冬天起码有吃的。”
“蘑菇哪能抗饿啊,我看还得打猎,我看见老李家的李木武今天带着猎/枪又上山了,也不知他家能打到什么不?”
蓁蓁看着靠近山下一带的蘑菇和野菜基本被采摘一空了,不禁叹了口气,小手轻轻往下一指,一抹绿光钻到土里,新鲜的野菜和饱满的蘑菇长了出来。
越往山里走人越稀少,忽然一声枪声响起,蓁蓁连忙顺着声音去看,只见一个李木武端着一把/□□指着对面一只带着獠牙的野猪,受伤的野猪凶狠地盯着李木武,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明西在后面拿着猎刀,看着野猪长长的獠牙,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李木武闲下来的时候一般都会进山打猎,平时打个野鸡和野兔不用走太远就能碰上,可若是想吃点肉多的,那必须得往深山老林走了。
明天明东要坐火车去冰城上大学,李木武琢磨着到山上打个狍子炖点肉,让明东离家之前吃顿好的。可这一路上也没见到狍子的身影,李木武带着明西越走越远,和这头野猪正好迎面对上。
以前打野猪的时候通常是七八个人,至少得有三把猎/枪,李木武虽端着枪强撑着挡住明西,但他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身上的伤痛激怒了野猪,它摇了摇脑袋,发出一声怒吼,朝着李木武就扑了过来,李木武往后躲了一步,朝着野猪又是一枪。
只可惜这只野猪身型太大了,李木武那枪虽然打到了它的头上,但它晃了两下依然没有摔倒。
又是一声怒吼,野猪似乎察觉到李木武手里的东西太过危险,它朝左边一点点挪动,趁着李木武把枪挪过去的时候,猛的往右边一扑。
李木武眼睁睁地看着野猪从自己身侧扑到后面,心里顿时一凉,他连忙回过头来一看,只见李明西两手举着猎刀正好从野猪头上劈了下来,蓁蓁在旁边看的胆战心惊,她生怕这野猪咬到李明西,下意识伸出小手往它头上一拍,顿时野猪头一歪,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松开手里的刀,明西后退了两步吓得腿都软了,他指着血肉模糊的野猪脑袋不敢置信地问:“我劈死的?”
“应该是吧。”李木武看着野猪头顶塌进去的一大块也不敢确定:“你咋还一刀把野猪的头盖骨给整碎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明西看着都快哭了:“我这不是第一回跟着你打野猪吗?估计是我刚才害怕使得劲太大了。”
爷俩休息了一会,便把野猪吊起来放血,这么大个的野猪两个人是扛不下山的。按照以往打猎的做法,通常就是放了血以后直接开膛破肚,把肉分一分带下去,拿不了的就放在山上谁碰见了就是谁的。
放了血,李木武拿着猎刀把四个猪腿都割了下来,拿麻绳前后各绑两个,让明西背着。又从野猪身上劈了一多半下来,李木武也不嫌腥臭,直接把大半夜野猪扛在了肩上。
李木武往常在粮店扛麻袋,两百斤一袋的他一次能抗一袋走的飞快,这野猪的大半个身子估摸着三百多斤,他把猪肉背在肩上略有些吃力,但依然时不时地催促李明西:“赶紧的,这野猪不好熟,得多炖一会儿,晚了指不定晚上得几点吃上呢。”
父子俩走了半个小时才隐隐约约听到人声,李木武听着声音耳熟,便顺着走了过去,只见三个娘们正在那挖野菜呢,看见血呼啦的一个人从树后面冒出来都吓了一跳。
“哎呀,李木武你可吓死人了。”一个女的站起身来刚抱怨了一句,就看到李木武身上背着的野猪,顿时羡慕坏了:“这是打着野猪了,你咋这么好运气呢。”
“赵大嫂,李嫂子,刚子媳妇挖菜呢。”李木武憨厚地挨个打了招呼,往山上指了指:“还留了小半扇,回家叫你们老爷们赶紧去背,晚了指不定被啥野兽叼走了。”
“还用啥老爷们啊,这事我们就给办了。”赵大嫂一挽袖子,摸了摸腰间别着的斧头:“赶紧的,有野猪肉还挖什么野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