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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六)
鸿门宴的后来呢?
茅厕遁当然没有成功,面对公孙先生轻抚胡须不惊不乍带着高深莫测微笑的表情,在下只好硬起头皮,坑坑巴巴地解释:「公孙先生,我与他们那样讲的本意是……本是要向孩子们赞赏您的口才有多么好,可以不流一滴血,便折人百万兵。真的,您要相信我,我没在说您的……坏话,我全程都是用一种赞、赞叹的口吻在陈述的,要不阿苑也不会这么崇拜您嘛,是不是?只是当时忽然觉得用一般的话来讲实在没创意,一时心血来潮,才换了一种比较另类的讲法……」
只见公孙先生秀眉一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这「所以咧那又怎样」的上扬语气表示的什么意思?可怕……
「公孙先生啊——」我哭丧着脸,改变策略,激动地扑向他叫喊:「小春知道错了,没有下次了!我以后不会再搞创意造句了!拜托您大人大量原谅小春啊!小春是无心的!小春该死!您打我吧、您打我吧,打到您气消为止,我绝不还手!」在下宁愿承受你动手胜过动脑或动口!「——就是请您千万莫再生小春的气啊!」
相信即使是号称智赛诸葛的公孙先生,也没预料到在下会突然来这一招——毕竟就连十年前的我也没料想到十年后的自己竟能轻易脱口说出这般寡廉鲜耻的话,兼随意做出这般破节操没下限的行为,简直是人格成长上的倒退!
公孙先生当时似乎是活生生地被在下这阵声情并茂的扑击给吓到了,他扯了几下自己的袖子,发现竟无法将它从我手里拯救出来,最后不知是否是为避免衣袖与主体分离,上演断袖的惨剧,他只好匆匆选择原谅在下,告诉我他没在生气,这事儿没那么严重,方才只是在闹着我玩来者,要我快别这样,重点是赶快放手!
(六九七)
……
…………
是故彼时在下才有胆在饭后还继续待在大厅里翘着二郎腿,喝茶嗑果兼与他们闲话闲聊。
大厅里,展昭抬手抿了一口应景的屠苏酒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有一事尚未与小春你提过,展某前阵子曾在暗香居处……遇上过王郎君。」
「王郎君?喔,你是说庆之啊。」我歪头一想,随即了然,不无感叹:「没想到他真帮我去居里看看了。」
「庆之?」
「喔,就是王勤啦!展兄你说的是他吧?庆之是他的字。」
展昭眼里闪过丝许诧异的情绪,其他太快了没来得及看清楚。
「等等,小春,」赵虎突然插话:「王勤不是就是那之前在开封府外向展大哥连示了三天爱意的男子么!你后来真跟他继续往来啊?」
赵虎的大嗓门把「示」和「爱意」二个字喊地分外突出,展昭听了脸色不禁微变。
我:「……」
啊,熊熊把这段过往给忘记了……
——赵虎你这只熊孩子!
当事人本人就在你旁边啊你就不能问得委婉一点不要这么直白吗!!
我顿时变得有点尴尬:「喔……对、对呀。我们之后是有来往。」
张龙诧异:「你刚直接叫他的字?你们交情很好?」
「还、还算不赖啦……」
忍不住偷瞄向展昭,见他神色已平复,正淡定地拿着杯子,兀自啜着里头的屠苏酒,一副打算两耳不闻身外事的模样,没有加入我们这个话题,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庆之除了性向有些与众不同以外,其它的地方还算不错啦……」我小心翼翼地说:「像于我离京前,不过曾与他随口提起,曰请他有空时多代我去暗香居里探望探望孩子,没想到他真有往心上放,还真代我过去看过了」
张龙打断我:「等等,小春,你宁愿去拜托才认识没多久的王庆之,也不来找我们这些兄弟帮忙?」
赵虎一听,跟着不爽了,双手拢胸,兴师问罪般瞠着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瞪著我,好像也想要问出一个答案。
展昭剑眉微微一挑,眼神瞥了过来,这一瞥吓得我心惊胆跳,赶紧澄清:「这不是知晓你们平日就忙吗?庆之他一整天游手好闲空得很,所以我才找他啊!而且当时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我没很认真……」
「……我之前不知道尔等交情这般好,」展昭默默开了口,语气不咸不淡:「是故头次于暗香居内巧遇王郎君时……展某着实有些吃惊。」
我:「……」
……这话里疑似淡淡抱怨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脑袋飞转,突然灵光乍现:展护卫在经历过昭迷的疯狂行动洗礼之后,精神受创,又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蓦然和曾向自己疯狂告白过的追求者在不可能相遇的地方巧遇………
欧买尬,这展昭当时该不会误以为人家是专门去堵他的吧?!
鉴于这个追求者的特异性,他心下得多惶恐?!
我额角沁出两滴冷汗,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帮朋友澄清:「那个……展昭啊,我跟你说,庆之他……他后来,被你拒绝之后,就……就已经转移新对象了,对你早就没……没兴趣了,是故你莫需担心,他不是也不会再来骚扰你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加上一句:「假若他真又去骚扰你,你尽管同我说,我帮你把他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