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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白天,他闯到了瘦子的家里,跟瘦子打了一架,把瘦子剩余的粮食全都抢走了。
瘦子找李有钱说理,李有钱冷冷地说道:“你们自己去处理。”
这里很快就混乱起来,因为人们发现,他们可以凭借着身体的有利条件,去获得更多的资源。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他们都无法逃脱被抢的命运。高文锦所见到过的所有地方,都不如这里混乱,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秩序,所有人都为了原始的欲望而活着。
这种混乱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高文锦那天第一次拒绝跟李有钱亲热。第二天早上,她早早地起来,想要看看事情的发展,结果混乱依旧,流血的事情增多了,她想要做点什么,可是面对这样的混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李有钱起来的稍微晚了一点,站到高文锦的身后,从他们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村子的大部分,大家都在追逐着。有些是追老人,有些是追孩子。有些是成年人之间的互相追逐。
高文锦察觉到了李有钱,回头看到他正一脸不在乎地看着前方,她从未觉得李有钱是如此陌生。
“做点什么。”她低声地说道,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方式,现在也只有李有钱一个人能让这里的混乱停止,可是他却像是早上起来喝咖啡一样,从容不迫。
李有钱摇摇头,说道:“不行。”
“为什么?”
“他们懒散太久了,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刺激,他们是不会重新变回正常的人。”
“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样下去很快会死人!”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敢想象,如果这是几千人,数万人的话,会出现怎样的情景?恐怕只会比这里更多的杀戮和混乱。
李有钱沉默了一下,问道:“我看你昨天就有点不高兴,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不对?”
高文锦点点头,十分坚定:“对,我就是觉得你做的不对,不应该这样,我们肯定能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人类社会一直都是这么残酷,现在你看不到,是因为我们的生产力大发展,已经不用如此原始地争斗了,可是争斗还是到处都是,你没办法避免。”
“可是我们总是有选择的。”
“没有选择,另外一条路你也看到了,就是山上那个所谓的大人的选择。”
高文锦忽然觉得无力起来,她知道李有钱又一次说对了。回想起刚刚走到这个村子里,连她都觉得这么美妙的地方弥漫着一股令人很不舒服的死气。
“现在还不是时候。”李有钱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高文锦虚弱地至极,现在她已经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结下去,她能选择的只是自己逃避的方式而已:“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他们有人开始团结的时候。”
高文锦忽然觉得很冷。但是太阳明明才刚刚升起,在远处雪山上染了一层的红色,霞光开始在山顶上蔓延,距离他们越近的地方,那些霞光越是弱,终于变得没有了,只剩下湛蓝的天空,天空中有几朵悠闲的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