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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收起笑容,眉尖跳了跳,而后轻轻蹙眉,似乎在忍受着痛苦。江灵赶忙出声问道:“你的伤……”
白冰闭上眼睛,截住了她的话头:“没事,调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江灵只得住了嘴,任令人尴尬的沉默在二人中间蔓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冰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脸色终于褪去了病态的苍白,目光淡然地落在江灵脸上,问道:“你怎么被抓到这里来了?”
江灵眨了眨眼睛,有些无措地垂眸想了一会儿,才慢慢抓住理智的尾巴,找到了话头,却不敢直视他的脸,依旧垂着眼睫道:“我本来跟刘慧珠一起去乡下避难,刘慧珠是春来客栈刘老板的女儿,我们在那里遇上了孙虎,孙虎说……”
江灵叙述地颠三倒四,磕磕巴巴,中间还停下来想了想才继续说,她自己都觉得丢脸死了。
可是说着说着,她就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勾连起关于静湖的回忆。
那个时候,她最喜欢下雪了。因为每年冬天第一次场雪落下来的时候,白冰就会醒过来,重新出现在静湖上,或坐或站,神态安然地等着她。
她不顾一切地跑到静湖,兴冲冲地坐在他的身边,随心所欲地说着话,叙述不能相见的春夏秋中发生的事情。清流大多数时候也在,插科打诨,言语戏弄,经常把她逗得炸了毛。
真是一段美好的日子,只可惜当时不自知。
江灵说着说着就停下来了,自己却还没意识到,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像个傻乎乎的姑娘。
白冰察觉到她突然的沉默,没有出声打断她,打量着她含笑的脸,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江灵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住了嘴,抬眼去看白冰,却见他依旧淡然地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失礼,反而鼓励似得说道:“然后呢?”
这个神情,这个模样,才是她知道的白冰,不是白苏。
白冰不会怪她失礼,不会怪她逃课,也不会怪她什么都不懂。他只怪她喜欢他。
江灵的心猛地被一盆凉水浇得滋滋生烟,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话说完,然后语气中带着歉意,垂眼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白冰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突然冷下来的脸,道:“无妨。”
江灵闻言,心又沉了沉,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却忘了身处逼仄的如意袋中,竟是一下子将头抵在了白冰的下巴上。
江灵的身体陡然一僵。白冰也没有料到她的动作,随之愣住了。
江灵艰难万分地将头重新抬起来,小心翼翼地缩着脖子,力图离他远一些,可后背又不可避免地撞上了坚硬的东西,这轻轻的一撞,却撞得她心跟着一颤,眼眶里突然酸楚无比,眼泪决了堤一般淌了下来,从一只眼睛流到另一只眼睛,而后从眼眶里流出来,轰轰烈烈地坠到如意袋上,“啪嗒”一声,十分清晰。
江灵被自己的眼泪吓了一跳,立刻不敢抬头了,咬着牙忍了半天,眼泪却越流越多。虽然她看不见,却也明明白白地知道,如意袋肯定被她洇湿了一片。
她在心里默默地骂了自己一句,真是丢脸。心脏却骤然染上了酸楚,又不像眼睛那样能流泪,只能继续发酸,酸成了一汪醋海。
江灵在这片醋海里兀自漂浮,飘着飘着,渐渐地品出了这份酸的来由。哦,她其实觉得很委屈。
既然不能喜欢,又为何要靠得这么近,还要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做不到,她不能。她还喜欢他,喜欢得要发疯,即使不能喜欢,也要喜欢,赔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这样一份滚烫的感情,谁能压的住?
江灵抽了抽鼻涕,慢慢地抬起眼睛,直直地盯住了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