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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菡提着水壶在院子里侍弄花花草草,有些是从家里移植过来的,有观赏型的如紫罗兰,养分足,浇水均匀,阳光充分的情况,迅速被这一块空地蔓延,一大簇一大簇的。还有各种橙色,黄色菊花,可以晒干泡茶的。
除了开辟一大块的花圃,还在后院一块空地开垦一片菜地,种着柳清菡找来的各种调料,例如姜,花椒,葱,蒜等等,长势也十分可喜。
虽然一时半会,这些调料还是远远跟不上酒楼的销量,到时候势必要扩建,只是这边的土地太少了,还需要找个大一点的菜园子。
柳清菡边浇花边想着,一抬头就看见站在不远处卫骁翊,脸上看不清楚表情,他身姿挺直如青竹,一身黑色劲装打眼的很。仅仅是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就能让人把全部注意力投射在他身上。
这几天卫骁翊都没有去打猎,时常在酒楼里陪柳清菡,柳清菡还以为他转性了呢。
卫骁翊看柳清菡注意到自己,走过来,俊逸的脸上化开一个笑容,就跟冰雪消融一般,柔化自己锋利的眉眼,薄薄的红唇微微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你刚刚站在那里怎么不过来,看什么呢?”柳清菡随意问道,柳清菡看他没有回话,反而是那双黑漆漆的狭长的眼眸专注注视她,就是想是要把她的五官临摹下来,记在脑海里。
“看上去闷闷不乐的,不会是这几天没出去,闷着了吧?”柳清菡抚了抚发鬓,顺着碎发绕进耳后,睁着水灵灵的杏眼望着卫骁翊露出一个笑容:“不然明天我们一起去打猎。我给你缝制一套猎装,我自己也缝了一套。”
“凊菡,我可能要走了。”
“哈?你就不能等明天,现在去也有点晚了。”柳清菡不解:“看天色……”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揽进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
“凊菡,我要回京了。”他说话的声音闷闷地就好像是从胸腔传递过来的。
柳清菡显然没想到他说的回去是这个回去,一怔,笑意僵在脸上,接着双手撑在他胸前,波光粼粼的杏眼看着他的脸庞,眼眸复杂。
“一定要回去?”柳清菡特别想问他为什么要回去,在这里生活的不开心吗?不可以留下来陪她?卫骁翊适当放开她,点了点头。
他用了秦风的令牌,滥用私权,令皇上震怒的是秦风不在边疆镇守,轻易离岗,被卫骁翊的宿敌参了一本,这是卫骁翊自己捅出来的篓子,他自然要一力承当,必须回去承担这件事。
但是他并没有跟柳清菡说这件事,看柳清菡垂下头,久久没有抬头。
“什么时候走?”
“明天。”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我办好事情,我立马来找你。”
柳清菡听见卫骁翊的这句话丝毫没有高兴,办好事情是什么时候,这时间也太过笼统了。
“那你下一句是不是要劝我,如果你们没有回来,就让我改嫁了?”柳清菡莫名笑起来,只是眼眸里并没有愉悦。略带讥讽。
“我不会丢下你。”卫骁翊错愕,他从没有这么想过,害怕柳清菡误会,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坚定又有些恼怒:“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可能让你嫁给任何人。”
“那可不一定,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特别像话本里的故事,一个考科举的考生跟糟糠之妻告别离家,信誓旦旦说会回来,结果考生高中状元,娶了大官的女儿,早就把糟糠之妻抛掷脑后。”柳清菡轻轻说道,就跟说笑话似的。
“你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简直狗屁不通。”卫骁翊轻敲柳清菡的头,一把揽住柳清菡:“胡思乱想什么?”天知道要不是这次去领罪,卫骁翊是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走,他那里放心得下柳清菡。
本来他怕柳清菡伤心还想要直接留一封信,免得柳清菡撒娇让他留下他心软,不过他知道他要是真的真么干,柳清菡肯定会很生气,因此在就要离开的前一天跟柳清菡告别。
她过来侍弄花草的时候,他已经看了她很久,想要把她的模样,还有一颦一笑记下来。
晚上柳清菡给卫骁翊收拾好包袱。她看起来平静很多了,并没有做出让卫骁翊为难的事情。
两人吹熄蜡烛,一同躺下,柳清菡突然翻身过来抱住卫骁翊的腰身:“我跟你一块回去好不好?”很轻的声音,就跟梦呓一般轻微不可闻,在寂静的夜里却分外的清晰。
“凊菡,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卫骁翊半响才回答道。要不是这次特殊情况,她不肯走他也会绑着她离开,那是一种宁愿折断对方的翅膀也想要把对方拴在裤腰上的心情,可是现在回京,先不说秦风被人参了一本,政敌虎视眈眈,内有阴狠毒辣的沈氏,他现在还没有官复原职,根本保护不了她,柳清菡就像是他的弱点,他容不得柳清菡出任何事情,出一丝差错,又怎么愿意柳清菡暴露在那些人的眼光下面。
柳清菡好不容易头脑一发热想要放弃现在这里的一切跟他回去,却没有想到遭到对方拒绝,顿时气闷闷滚出他的怀抱,卫骁翊一要抱她,她就跟炸毛的小猫似的:“离我远一点!”
卫骁翊看她生气,没有在动她,而是等她睡着了,才铁臂揽过去,一把拥进柳清菡在他怀里。
早上起来柳清菡看着屋里面的包袱已经不见了,还有桌子上一封信纸,她不穿鞋子,气恼的想要撕掉,气恨恨半天根本下不了手。
“主子,你不等等嫂子跟你告别?”秦风看卫骁翊回头望了一眼就骑上马。
“不必了。”卫骁翊没有说的是,要是柳清菡在他面前流露出不舍和脆弱,他很可能就心软的舍不得离开她,头脑一热说不准就把她掳上马背了,他是决计不能把她置身于京都那一滩浑水。
柳清菡坐在凳子上,垂着头,静默无语,半响才捡起地上扔掉的信封,扯开一看。
信封上寥寥几字:“吾妻,勿念。”
卫骁翊走后,柳清菡还是该怎么过怎么过,只是脸上的笑容少了很多,齐香和和周婶看着很担忧。
酒楼也初入轨道,经营的也算是有声有色,一来柳清菡自己规划的酒楼的布局好,另外就是她这里的酒菜不同于其他的酒楼十分出彩,还有酱料,糕点之类小细节做的很好。二来也有顾青这个纨绔公子的功劳,他看着人不着调人倒是挺不错的,给她引荐许多老板之类的顾客前来。
只要按这样的趋势下去,柳清菡摸着下巴想她一定可以拿赚来的钱去卖田买地,做古代的地主婆,靠收租过活,想想就觉得这样悠闲的米虫生活多好了。
柳清菡刚刚撩开帘子,去前面柜台前。
刚想问柜台的伙计算好账了没有,她打算再算一遍,就怕账本错了。
突然听见外面一片喧嚣,似乎是有人在吵架,一楼的客人全部跑到前面凑热闹去了。
柳清菡一时很奇怪,走出去才发现原来是齐香的娘和嫂子在纠缠齐香,直接上手打她骂她不孝女。柳清菡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撒泼的齐香的娘和嫂子还没有撒泼完,齐香反倒是坐在地上开始哭着一边倒苦水,把她娘和她嫂子的做的缺德事一一抖擞出来,一副你既然不怕丢脸我也不怕。
“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了,连租个房子,吃顿饭都不成,要不是掌柜好心,我们早就饿死街头了,你现在来骂我是不孝女!”齐香哭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天天上门打秋风,你不就是见不得我好,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娘……”从从小时候的不公平说道现在。
围观的人群对着钱氏和赵氏指指点点。
“怎么会有这样的娘?”
“太缺德了。”
“这婆子要喝干女儿的血肉啊!和着外人欺负自己女儿,这脑子不正常吧。”
“长得一副刻薄相。”
钱氏和赵氏脸色青白,顿时难看起来,还不知道被那个人砸了臭鸡蛋,扔了烂菜叶的,本来在地上厮打滚过就极度狼狈,如今更是狼藉的让人嫌弃。
柳清菡看着齐香的反击,眉头舒展,微笑点了点头,叫了伙计过来让人扔两个闹事的无赖出去。让周围的顾客都散了,别挤在门口,影响生意,自己过去搀扶齐香。
“你还好吧?要不要给你叫大夫?”齐香发髻松松散散的,脸上被抓的一条痕迹一条痕迹很醒目。看上去是指甲挠的。
齐香被柳清菡搀扶着没有说话,进了院子。
“凊菡,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齐香抬起头来,十分愧疚。
“那你打算怎么办?”柳清菡问道:“她们估计下次还来。”
“我,我会赶她们出去。”齐香一时有些慌张,还以为柳清菡嫌她麻烦多。
“你真的敢吗?我这里的生意可禁不起你闹腾?”柳清菡状似冷酷道。
齐香半垂着头,显然知道自己会给柳清菡带来许多麻烦,脸色微微发白,心里闷闷的,头次如此气恨她娘和嫂子,自己好不容易有这份好差事也要被她娘和嫂子搅了。明明她已经嫁出去了,却一直脱离不了她娘和嫂子的掌控。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要被他们这样搅浑。
“凊菡,还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摆脱她们的控制,我再也不会让她们随意搅浑我的生活。”齐香期盼而带有一丝坚定看向柳清菡。
柳清菡抬袖掩住往上扬的嘴角:“谁要赶你走了,不过是想提醒你苍蝇再小,一直在耳边嗡嗡叫也是很心烦。”
“以前是我太过懦弱,一直在乎什么所谓的名声。”齐香听见柳清菡这样说,放下心来。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凊菡,你还记的你给我们订做画的菜谱吗?我今天早上出门碰到一个伙计,从他怀里掉了出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我帮他捡起来的时候,他似乎很慌张。”
这个所谓的菜谱是柳清菡为了教齐香,周婶和这些师傅特地画的,不过是总共有四本,让他们互相传,也有跟他们做一个约定,就是不能外传。
柳清菡轻微皱了皱眉头:“你看清了?真是我们的菜谱?”
齐香点点头:“我眼睛还算挺好使的,没看错。”
“你今天找个理由,把所有的菜谱收上来,在留意一下有什么不对劲。”柳清菡最怕的不是菜谱被偷而是里面居然混着这样人品堪忧的人,她从来是遵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
顾青又来找柳清菡喝酒,柳清菡自然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只不过大部分是在柳清菡的酒楼包间或者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上喝。
顾青也不是没有邀请过柳清菡一起去比较特殊的地方玩乐,总是被柳凊菡严词拒绝。顾青看柳清菡的眼神更是戏谑。
有时候柳清菡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什么误会,不知自己是如何入了顾青这位大少爷的眼,竟然颇有视她为知己的感觉。虽然她本人并不觉得如何荣幸。
“你是不知道怡红阁的头牌多够劲儿,长得漂亮身娇体软,又放得开,那里是家里的妻妾能够相比的。”顾青再一次给柳清菡普及家花不如野花香。
“我记得你上次还夸霓裳阁的头牌,不过这几日你就把人家抛诸脑后?”柳清菡一言难尽看了他一眼,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你到底有多少相好?”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顾青呷了一口酒。
柳清菡不打算再跟他谈论这类事情,两人三观不同。不过说实话在古代男权横行的时代大概顾青这种男人在旁人眼里才算是正常。
“唉,柳菡,你这酒楼布置格局,酒菜都好,就是太过于死板了单调。”顾青提起:“上次我那朋友的提议看上去不正经,其实也不失一个好主意。”
“再说吧。”
顾青听她这么说也知道是拒绝的意思,也没有再劝了。
柳清菡总觉得她经过大堂的时候,很多人明里暗里瞧她,就跟看一个大猩猩是的,带着新奇和奇怪,她上下打量自己,全身衣着整齐,并无不妥。
“你看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为什么那些人这么看我?”柳清菡问了一个伙计。
“并无不妥。”那伙计恭敬说道。柳清菡自己摸不着头脑。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齐香做的。
“清菡你看我这次有没有进步?”齐香招手让柳清菡过来。她煮的是一锅鲫鱼汤,汤雪白雪白的。她是按着柳清菡的口味,蒸的。
“嗯嗯,好鲜!齐香姐姐这次做的真不错!不过哪来的鲫鱼?”柳清菡问道,她并不记得今天买了鲫鱼。
“是我相公去河里摸来的,就刚刚用草绳穿过拿来的,还有两只放在外面的木盆里,你要是喜欢,晚上我们再蒸。”
柳清菡顿时间欣喜若狂,点了点头。
“清菡!清菡!你在里面不?”周婶气喘吁吁走进来,看见柳清菡,一手拽住她往外走。柳清菡手里还拿着喝鲫鱼汤的汤匙,她刚刚要放下。周婶一把拽着她出去,周婶是干农活的好手,力气恁大。柳清菡一时压根制止不了就急忙叫到:“周婶,我再喝口汤!”
“都这会儿,还有什么心思喝汤。”周婶对柳清菡的抗议置之不理,柳清菡看她心急火燎的,只好傻傻的拿着汤匙。
走到外面,周婶还不停,非得把柳清菡拽进房间里,把房门关上才肯开始说话。
“清菡,你说你是咋想的?”周婶这句让柳清菡更是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