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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窦纳乐爵士肯定不是李鸿章的对手，李鸿章在这个时代算是天生的外交家了，不过呢，作为世界头号强国的大英帝国，是完全可以不讲道理的。例如二战后的美帝，想打谁就打谁。不用为什么，我美帝想揍你就行了，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那美帝只能说你欠揍。这就够了。
窦纳乐爵士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对方的最后通牒后问道：“李大人，我能不能把这最后通牒，当做是大清的，哦，或许是北洋的宣战呢？”
李鸿章：“您完全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上面和您送来的最后通牒一样，有七天的时间，可以让您通知伦敦。宣战什么的，您这个公使还做不了主，不过呢，我这个总理大臣的的确确是可以做主的。”
窦纳乐爵士要是够爷们，肯定在这里把自己脑袋也砍下来，可是，英国自从纳尔逊勋爵战死后，似乎就没什么爷们了。现在的英国一直在吃老底，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布尔战争，前后打了两次三年花了几亿英镑才搞定。
大英帝国算是第一个明白现代化战争的花费的。好在布尔不但产出黄金，还产出钻石，只要掌握好了收收税分分红，早晚能收回那几亿英镑的战争费用。
窦纳乐爵士回到使馆后，先给国内伦敦发了电报。洲际电报的价格并不便宜，外交本来就是个花钱的事情。经济紧张的国家只好选择撤掉国外的使馆也不稀奇。
然后窦纳乐爵士在本使馆开了一个小会之后，英国使馆的外交人员纷纷去其他使馆进行联络。
窦纳乐爵士当然坚信大英帝国天下无敌的，蛐蛐清国那是手到擒来。不过，这次北洋水陆军表现都不错。英国一家不是拿不下，而是可能单独拿下付出的代价有些大。如同布尔战争那样。
尤其是英国的陆军，在欧洲也只算二流，不然二次鸦片战争也不会拉着法国人一起上了——那时候的法国还没有败于普鲁士，陆军还是世界第一来着。
如今吗，德法陆军并驾齐驱是欧洲的主流观念。当然英国是岛国，陆军二流是可以理解的。不然为什么英国海军叫做皇家海军，陆军只能叫英国陆军呢——经常吃败仗没什么荣誉感啊。威灵顿战胜拿破仑的那一刻，大约是英国陆军最光荣的时刻了。
其实，窦纳乐爵士心里也有算盘，俄国只能利用，因为这只北极熊太贪心了，几乎把半个清国划进自家的地盘里了，还不许别人插手的那种。
如果英国在印度北上，俄国在浩瀚南下，两国大约会在阿富汗和青海进行争夺。
窦纳乐爵士主要想结盟一起收拾清国或者说北洋的，是法国和德国。这两个国家能补齐英国陆军腿软的短板啊。
法国对越南的北部和云南一直很有兴趣，这也不是一两年一二十年了，几十年前法国就定下了从南到北，一点点蚕食清国的策略。只是前几年的清法战争陆军不太争气，被土著的清国人在镇南关打跑了。
至于德国，因为新兴德国还没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殖民地，如今眼馋山东已经很久了。只要将山东划给德国，想必新继位没多久的德皇一定不会放弃这块阳光下的土地的。
至于李鸿章和德国的友谊，俾斯麦已经回家养老了。人走茶凉的道理，想必李鸿章也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