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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秃子的妹夫最近想接红镇老街上的一家酒吧,明明是接盘就能赚钱的活计,但却害怕当地混混搞事,只得求到江东卫头上。今天妹夫开车,姚秃子亲自上阵,起了个大早去找沈大力,怕他贵人事多,再晚点就没影了。结果碰上老沈要来东郊煤矿,便殷勤相送。
姚秃子在矿务局人称笑面虎,跟吴杜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神情如常地让他把儿子叫来。
吴杜志知道事情不妙,赔笑道:“姚局,有什么话您上办公室坐着说,外面灰大……”
“坐你妈个b!”姚秃子瞪起了眼,“哪来那么多屁话,让你叫就叫!”
大宝懒得走路,将小车开来,见了奔驰满脸艳慕,再看到陈老实不由怔了怔。
沈大力坐上奔驰驾驶位,探头出去冲大宝笑了笑,“站着别动,你撞了陈叔一条腿,我也撞你一条,这事就算完了。”
“你神经病吧!”大宝骂了一声。
沈大力将油门跺到了底,脚下刹车一松一踏,车头也跟着一冲一冲,发出猛兽般的咆哮声。
吴杜志当场跪了下来,大宝原本要打电话叫人,见父亲如此,彻底傻了眼。围观者越来越多,吴杜志再没了半点土皇帝架势,也全然不顾四下刺来的目光,向着车上的陈老实磕头作揖,“陈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破船还有三斤铁,煤矿效益不好,不代表没有油水。吴杜志早就听说,上头有意要调整煤矿班子,恨不得能把各路菩萨都拜过来,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开罪了姚秃子。
他现在只希望还有补救的可能。
“莫要惹事,算了吧!”陈老实不知道儿子的这几个朋友是什么路道,极为不安。
沈大力想了半天,悻然松脱油门,“您开了口,那就算了。”
大宝轮着八磅大锤砸自己那辆小车时,边砸边哭,所有看热闹的矿工都在强憋着笑,觉得这实在是再滑稽不过的场面。
吴杜志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几乎成了猪头,又主动赔了陈老实十万块。沈大力看过陈老实的腿,没伤到骨头,说是骨折了得要一百万。
尽管矿长每年贪的钱远远不止这点数,但陈老实捧着那捆从信用社取出的大钞,还是如坐针毡。
“陈叔,他自己给的啊!不关我的事,我都说算了。”沈大力耸耸肩。
回了延城,陈老实被带到江东卫公司附近的一个商品房小区,陈静早已等在这里。她只知是陈默叫自己来,却不清楚究竟有什么事。
“陈默买了套房子,让我接你们过来住。”沈大力走进那套两室一厅的毛坯房时,神情严肃。
“我哥赚了那么多钱吗?”陈静瞪大了眼睛。
陈老实打量着沈大力,越看越是心惊,有点怀疑儿子当真走上了歪路。
在电视里,只有罪大恶极的汉歼,才会梳沈大力这种发型。
“我房子还没看好,怎么会买?”接到妹妹的电话,陈默莫名其妙。
他确实早有打算要买房,只是没时间看。这会儿联系上沈大力,才知道原来一帮老兵瞒着他凑了份子。
“曰!”陈默呆了半天。
“我也凑了五十多块钱,妈的最近手气不好……”沈大力尴尬地说。
见陈默打完电话一直在笑,莫红眉有点惊讶。在她的印象中,他好像从来没有过温情面。
延城到湛阳的长途车靠站之后,两人又坐上摩的,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莫家所在的天门村。
现任族长莫青古住的老宅在村东头,莫红眉带着陈默走进院门,立时被十多个青壮年围起。
“大伯这是什么意思?”莫红眉冷冷地问。
堂屋里有不少人,在小旅馆中见过的那个银河经理人司马洛也赫然在场。坐在太师椅上的莫青古喝了口茶,面沉似水,“红彬兄弟俩早上回来了。”
“是我让他们回来的,这次的事情莫家不该插手。”莫红眉说。
“他们两个都断了一条膀子,却连动手的人长什么样都没看见。”莫青古盯着女孩吃惊的表情,慢慢拎起八仙桌上的短斧,屈指在斧刃上一弹,森然道,“全蜀东现在好像就只有一个人能把飞斧玩成这样,萧石姬肯定是以为我们莫家临阵脱逃,所以才对红彬他们下了手。小眉啊,你说我这个做大伯的,该是谢你,还是罚你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