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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小地小众生,大喜大悲大酒色。”
若无吐纳江山的气度胸襟,怕是怎么也执不起写这行字的笔。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若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大巧若拙大隐与市的人,那么赵虎臣相信兴许这间破旧的寺庙的确有那么一位可以将这座寺庙借佛像渲染成处于明珠这喧嚣大红尘近郊的一处天外之天的人物存在,即便只是曾经也足够被沽名钓誉的所谓胜景折磨得疲惫和麻木的人们神往了。
就像是丹青上徽毫浓重醒目却并不突兀的墨迹,令人心神都为之一畅。
上过一支香,苏媚娘见赵虎臣并没有拜佛的意思也就不去强求,虽然她自己信佛但并不强求别人也必须礼佛敬佛,她带着赵虎臣走进了大雄宝殿,宝殿内正上站着一尊佛,那佛像金身灿灿,手拈花,面容微笑,慈眉善目,两侧大佛小佛无数,在宝殿的一侧角落摆着一个透明的功德箱。
赵虎臣注意到透明的功德箱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钱币,但却奇怪地并没有上锁,功德箱上面的墙壁上写着四个字,自取,自留。
“那个功德箱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赵虎臣指着那功德箱问。
苏媚娘还未回话,从偏殿便走来一中年和尚,那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才对赵虎臣解释道:“功德箱是不上锁的,但凡行人有需要取要捐不会有人看管,人若窘迫到了需要到寺庙来取功德箱中钱的地步相比也是穷困潦倒毫无办法,佛家普渡,见人有难理应救人。”
“那是否有人来还?”赵虎臣又问。
“十中有三。”中年和尚微笑道。
苏媚娘微笑朝和尚行礼,道:“慧明大师。”
“两位自便。”那慧明和尚再行了一礼,瞧见赵虎臣还望着那功德箱正出神,便轻轻地离去。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苏媚娘站在赵虎臣身旁,笑道。
“那到不是,只是那和尚说的不错,如果真的潦倒到了要到寺庙偷钱的地步也算是走投无路了。到是他用了一个拿字而非偷也非抢,到也贴切。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到是落了下乘。”赵虎臣摇摇头,平静道。
“我带你再走走吧,虽然这寺不大,但却处处都是精华,想必你也懂得了看事务不看表面,许多东西越是不起眼到越是发人深省,总有些经典是足以让人留在肚子里头琢磨回味的,而且这就像是老酒,越回味越香。”苏媚娘带着赵虎臣走向了偏殿,想着寺庙的后院走去。
后院是和尚们平曰或讲经或休息或者讲禅的地方,树影绰绰,花草荷塘小桥流水到也一应俱全,未必就有别处大寺大庙的光鲜,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到也别有一番滋味。
走到回廊桥上,向下瞧去,水影清浅,清澈见底的小河塘里零零散散地散布着硬币,几只老龟趴在水里,偶尔会爬上河岸躺在一旁。
再过去少许,一块大石矗立在荷塘中央,原本小家碧玉式的精巧被这块颇有几分其实的巨石横插了一笔,最引人入胜的还是那面巨石上的一个占据了正面石面的佛字。
这佛字写的有学问。
“这是一笔写成的,怎么样,看出一点门道来了吧?那单人旁便代表着人,佛字的另一侧一半象征人生迂回曲折大起大落,而中央一竖则代笔了人的一生终究是由那个起点走向终点的不变过程,这个佛字的精髓便在最后一竖上,力灌千钧,说的也就是这了,不是没人模仿过,只是大抵上画虎不成反类犬,徒增了笑话,而我认识一名书法界的大师来到这里之后足足在寺里住了半个月惹的他那群徒弟还以为师父人间蒸发了,最后却摇头叹息着离开,其中有七八分就是为了这个佛字。”苏媚娘站在赵虎臣身边,陪他瞧着那佛字,嘴角带着微微笑意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