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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山洞里,就用聂侯留下大锅,叶欢升起了一锅温水,又将多种草药放在里面,做了一锅汤药,然后他就泡在药汤子里,一面疗伤,一面看着对面这只肥猪……肥猪就趴在叶欢对面,一张憨厚的大脸,傻傻地笑着,一对招风耳,还在一扇一扇地帮叶欢生火加温……沉默!
继续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这肥猪终于讪讪一笑地开口了,“师父……”
“别叫我师父!”
叶欢差点从药汤里跳出来,他指着肥猪大骂,“猪先生,我承认你是偶像级的人物,很多年前就有人推断出来,整个西游记里最聪明的就是你,那就睁开你的猪眼看一看,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我真的是你师父吗?见鬼,见鬼!那猴子有火眼金睛,把我看成了唐僧,真君有三眼神通,居然也认错了,现在你居然也叫我师父……天呐,我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唐僧吗!”
肥猪淡淡地说道:“师父,你又在玩失忆的游戏了……”
“……”
叶欢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是一个小时之前,他刚要摘掉第三只树叶,眼睁睁地就看到这大树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片浮光之中,树干开始膨胀,变得就好像是一只大肥猪的大肚子,树上的两块枝叶也变了起来,变成了两只巨大的招风耳……最后,一块突起的树瘤,上面突然露出两个大鼻孔,居然是一个圆圆地,肥嘟嘟的猪鼻子……“猪!”
“猪!”
在叶欢魂飞魄散的惊叫中,这大树居然肉眼可见地扭曲变化,真的变成了一只大肥猪,他把旁边的一棵小树拔起来,随手一晃,还变成了一个大耙子……这肥猪讪讪地看着叶欢,特亲昵地说了一句,“师父,俺可找到你啦!”
然后……没有然后了,叶欢当时就昏了过去。
当然,这绝大部分原因是他的伤势太重了,痛的昏了过去,可另外一小部分原因是:眼睁睁地看着一棵大树,突然在你眼前变成一只猪,你怕不怕?你昏不昏?!
后来,还是这肥猪扛着叶欢找到了这个山洞,又帮他找来了大量的草药,最后也是在这肥猪的照料下叶欢才醒了过来……两人就这样互相看了一阵。
终于,叶欢先忍不住了,好气又好笑地问道:“尊者,你为什么把我当做唐僧,能告诉我理由吗?”
肥猪哼哼了几下,“哼,俺老猪傻,可俺知道,傻子想要吃得好睡的香,那就得紧跟着聪明人,尤其是猴精猴精的那种……你看,孙猴子有火眼金睛,不能看错吧?二郎真君有三眼神通,也不能看错吧?这两人都说你是唐僧了,那俺就不用想啦,师父,就是你,不要装失忆啦,两千多年前你就骗不到俺老猪啦!”
“……你……你……你还真聪明!”
叶欢决定不再讨论唐僧和自己的关系了……再讨论下去,他怕自己发疯!
况且,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这肥猪……可靠吗?
看这肥猪的样子,一脸忠厚,有点小狡猾,可还没大邪念,而且一口一个师父叫的格外亲切,再加上西游里关于他的记载,似乎,他是一个完全可以相信的大好人了?
可叶欢想法是……可靠?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西游里面说那猴子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结果呢,孽猴刚才亲口告诉叶欢‘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西游,七分真,三分假,万一这肥猪在那三分假的里面,其实是个面慈心狠的邪魔怎么办!?
想到此处,叶欢不得不留了个心眼,先套了几句这肥猪的来历。
也不知这肥猪是真的没有心机,还是城府太深了,反正在叶欢看来,他说的非常诚恳。他说道:“师父,你要俺从哪开始说?啊,西游之后是不?……嘿,那可是美死俺了,西游之后,大师兄成了斗战胜佛,天天帮如来跟三清尅架,累的想死狗一样。老沙呐,金身罗汉说的好听,可后来俺才知道,大雷音寺几百个罗汉,哪个不是金身?老沙根本就是个打杂的!
端茶,递水,扫地,洗衣服……那些年,老沙可辛苦坏了!哦,还有小白,那家伙最惨,八部天龙广利菩萨,啧啧,这称号听着拉风,可实际那?放养在化龙池,每天就趴在池子里,吃饭,睡觉,发呆,然后接着吃饭,睡觉,发呆,有谁上门做客了,还都得从它身边路过,笑眯眯地看他一阵,整个就一个观赏宠物!”
“就是俺,净坛尊者,那叫一个美呢,天天到各大寺庙里蹲点,有人来上供礼佛啦,俺就出来大吃一顿,吃的俺那些年都胖了好几百斤呐……”说到这里,老猪讪讪一笑,“就是那啥,俺吃之前,得先让别人吃一口……”
“打扫剩饭的?”叶欢瞪大了眼睛。
“啊,吃剩饭的!”老猪说的理所应当,“你想啊,师父,天下间有那么多寺庙,可有几座是供奉俺老猪的?老百姓供奉的都是观音,文殊,降龙他们,那有人上供了,可不得他们先吃一口?他们吃完了,才能轮到俺老猪啊……净坛尊者,净坛,不就是把坛子打扫干净,吃干净剩饭,别脏了寺庙的活计吗?你别看如来把它形容的多好听,可实际上,就是这玩意!”
叶欢不说话了。
老猪却浑不在意,笑的居然几分天真,“不过还好啦,管他第一口,还是剩饭,反正俺老猪是吃饱了,比起你们几个,俺起码还能长胖呢!”
叶欢又沉默了一阵,“那唐僧……好吧,是我,我呢?西游之后,我在做什么?”
“师父,你不是旃檀功德佛吗?旃檀,这啥玩意,你知道吧?”
老猪嘿嘿一笑。
叶欢也笑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