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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大开,数十人鱼贯而出。
当先一人,手持玉盘,来到许海风等人的面前,恭敬地逞了上来。
许海风随手拿起,翻了二翻,顿时明了,这是沧、并二州的名册花甲。
“曾大人弃暗投明,就由他继续掌管这二州的事务吧。”许海风轻声道。
在他的心中,对于曾志宏并无好感。
毕竟,曾志宏的名声确实太差,是以无论他的才华多高,都是无法赋予重用的人物。
不过,如今是非常时期,北方大乱之下,那些曾经投靠了匈奴的汉人官员,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
他们在等着许海风对曾志宏的处置。
这些目前还把持着各地权力的汉人,他们的走向十分重要。
对待他们,纵然是许海风的军中亦有着许多不同的声音,李冠英和刘俊书一力主张杀无赦,但蒋孔明却提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既往不咎——无论事先犯下了何等罪孽,只要能够归顺黑旗军,那么所有的不是均一笔勾销。
不过,当他们真的归顺了,过个几年,待人们都忘却了此事之后,等待他们的将会另一种迥然不同的命运。
这就叫做秋后算帐,许海风清楚地记得,当蒋孔明狡黠地说出这句话之时,那笑里藏刀的表情曾经让这二位统兵大将为之心悸不已。
在所有投靠了匈奴的人中,曾志宏无疑是做的最为彻底的人。
如果连他也无罪释放,并且官居原职,那么在一旁做墙头草观望的汉人将领们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所以,不管许海风愿意与否,这都是他唯一的选择。
“多谢大统领,只是您的好意请恕家父无法承受了。”那名青年轻声道。
“曾志宏是你父亲。”
“是的,在下曾克韦,是家父长子,见过大将军。”
“不必客气,曾公子,你适才说令尊怎么了?为何无法承受。”
曾克韦脸色一黯,他低下头去,轻轻地道:“家父曾经有言,将二州名册一同交由将军,而后,曾家子孙,立即归隐,三代之内,不得为官。”
“哈哈……”
一阵大笑之声传来,李冠英高声道:“莫非令尊也知道羞耻这二个字怎么写么?”
曾克韦脸上红潮一闪,他踏前一步,双眼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天地正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我说错了么?”李冠英冷笑连连。
消瘦的身子嗦嗦发抖,曾克韦的双目泛红,他猛然道:“沧、并二州数月间,不见纷乱,未经战火。请问将军,这是何人之功。”
李冠英一怔,他万万想不到曾克韦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哼,不见纷乱,未经战火。请问曾先生又是从何得知?”过了数息,李冠英冷然问道。
“你问我如何知道,哈……这里所有的名册花甲都是出于在下之手,我敢肯定的说一句,沧、并二州是大汉北方最为安定的二州。”曾克韦傲然答道。
众人对望了一眼,如果他说得是真的,那么他的话倒也是在情在理,在匈奴人铁骑的威慑下,大汉北方数州,能够保证安居乐业的也唯有这二州了。
“哈哈……照曾先生的说法,令尊应当是有功而无过的了。”刘俊书突然插口道。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家父功过倒也无需二位艹心。”曾克韦冷冷的道。
“是么,不过请恕末将直言,令尊斩杀烈士之子一事,已足以看出他的为人和功过了。”李冠英的语气同样冰冷,仿佛不带丝毫感情。
“嘿嘿……”一抹苦涩之极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曾克韦的头颅高高抬起,不曾低下一分一毫。
李冠英大怒,如此恬不知耻之人,尚是首次遇到。
他脸色一板,正要厉声呵斥,突然耳中传来一阵虫喃般的声音:“李将军,恐怕其中另有缘故。”
李冠英心中一凛,他自然听出这是许海风的声音。
他本人亦是一个聪明之人,只是认定了曾志宏的一番做为,心中耻于为伍,是以言语极是尖锐。
然而此时被许海风提醒,他隐隐间立时觉得有些不对了。
“各位将军,小的有话要说。”
一人突然大步而出,跪在许海风的面前,高声道。
“你是……”
“小的陈应高,是陈信宏将军生前护卫首领,陈将军出城赴难之际,命小的将十岁幼子陈剑锵送于曾大人府中。”
“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