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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帮忙扶我,碗凑到我唇边,我强撑着一口一口费力咽下,额头却渗出虚弱的密汗,又在娘的搀扶下伏倒。
我虚弱无力,腹中的胎儿令我如负一座大山般的压抑憋闷。娘轻轻将我腮边几绺粘在面颊的散发掠去耳后,露出一张分外清瘦苍白无血色的脸,离开周府前,我曾对镜去看,几乎惊叫,那镜子里的分明是鬼,薄唇竟然没有半分血色,仿佛是暗夜里从坟墓中走出飘荡不定的鬼魅,一阵风吹,就又不知去了哪里?两行孤寂的清泪滑下面颊,娘心疼地搂着我宽慰:“莫多想了,再熬几个月,把孩子生出来,一切都过去了。”
淡紫色的薄绡帐帘上垂着樱桃红的如意结儿流苏,还是我做女儿时亲手扎的,如今,眼前景物依旧,只是我可能再回到从前?腹中的孩儿轻轻的蠕动,能感觉到孩子的顽皮,我抚弄着日渐隆起的腹部,爱恨不得。想忘记一切,偏偏他不让我去淡忘,他,周怀铭的骨血,还未出世,便被亲生父亲怀疑是孽种。世上可还有比这他更凄惨可怜的孩子?
“妹妹,妹妹在哪里?”沙哑深沉的嗓音,那么熟悉。我一惊,原本怏怏的神情骤然间一凛,挣扎了微微起身,喃喃道:“哥哥~”
铁链拖地的哗啦啦声响,一步步沉重的脚步声,我诧异地寻声望去,门前渐渐蹒跚而来一个高大清癯的身影,哥哥……
大哥谢逸枫,灼目的阳光下我看不清他昔日那俊朗的面容,却从那熟悉的身形上辨出他。
“哥哥~”我凄声呼唤,他总算回来了,总算一家团聚。
他疾步奔向我,我却惊愕地发现他手腕上,脚下的镣铐,沉甸甸的铁锁,看似牢狱中的囚犯,就差号枷了。他满眼含泪带愤,一步步向我走来,眸光里满是激动。
“哥哥,这是怎么了?”我急得问,母亲搂住我安抚着,嗔怪地对着哥哥道:“你如何跑出来了?不怕老爷责你?”
“娘,哥哥这是如何了?官府又为难哥哥了?”我急得忘去了自己的苦痛悲哀,一心在哥哥身上。
母亲叹气摇头:“枫儿这不成器的,你爹爹怕他再出去惹祸,祸及家门,就用铁镣锁了他在府里,不得外出。”
哥哥坐在我床边,轻轻拉起我的手,牙关发颤,看着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样子,忿忿道:“妹妹,周怀铭那畜生,我同他势不两立,若让我见到他,我非手刃了他不可!”哥哥咬牙切齿,自幼他最是呵护疼爱我。
一句话,我无限心伤,反是娘气恼得哭骂着捶打哥哥的脊背骂:“你这个天煞的!若非为你惹事生非祸及满门,如何就把你妹妹的青春婚姻葬送了,好端端的与人为妾,受尽作践。”
一阵呜呜的悲咽声,我哽咽不语,拉住哥哥的手,看着他腕上深深的血槽般的腐烂,满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