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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偌大院落里,红灯笼更是一串一串的挂起,所有的丫头也都穿上新衣服。这是年轻人的节日,北圣朝素来重视,仅次于春节的隆重。
饭厅,大圆桌旁边,所有的人都已经就位,唯独就缺了大小姐迟迟不到。
等一刻钟的时候,大家还都耐着性子。等两刻钟的时候,上官守业已经眸中阴云滚滚,赵宝娟已经冷笑,上官云岚已经骂骂咧咧,刘氏已经抱怨,上官念祖更是摔碗骂人。意外的是,何氏特别安静,她的女儿上官云香也是安静的很。
上官守业气的很,恨恨的一拍桌子怒道:“放肆,这大小姐怎么还不到,让你们去催,你们催了么?一家人,长辈那么多,却要等她一个,成何体统!”
厅子的下人急忙转头就往外袍,要去催大小姐。而这时候,院中的小斯突然喊道:“大小姐到!”
厅子中的人随着这声通传,一起往外看去。六扇雕花格子门,一起开开。火红火红的灯笼下,大小姐缓缓走来。
大小姐身着从没有人见过的华美裙子,如同天上而来。裙子的下摆,长长逶迤在地,不知道多奢华。裙摆上,五颜六色绚丽的花朵,如同活的。金色的丝缎束腰,鞋子头上分别是两颗硕大的珍珠。
大小姐的服饰华丽,那妆容更华丽。飞天髻上,插着火羽翅鸟步摇簪子,每走一步,都会发出金属清冽的撞击声。一双平直的双眉,透着一股子凌厉。一双湛湛有神琉璃般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啐了冰,如同浸了毒。和额间的赤红牡丹形成鲜明的对比。鼻子挺秀,一对红唇烈焰如火。
世间鲜少有人能驾驭这样的妆容,冷艳决绝。但是秦九儿驾驭的轻车驾熟。
世间更无人敢穿这样的衣裙,可是秦九儿穿来,却是那么高贵霸气。
一步一步,步步生莲。
一步一步,步步劫灰。
一步一步,如同是踩在每个人的心脏上,让人有几乎不能呼吸的憋闷。
秦九儿走到台阶下,顿了一步。身后的大树上,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那眼神灼灼,倒是没有藏住。
北冥爵,原来你没有走。不过不走就不不走吧。反正我报仇也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抬起脚步,继续走上台阶。
赵宝娟眸中冷冽了,上官云香心中羡慕了,上官云岚嫉妒的要发狂。所有的下人都看呆了,就连今天吃了秦九儿亏的肉团子都忍不住站起来说一句:“草包大姐,你今天好美。”
秦九儿冷眼扫过肉团子,没有理会。而是皮笑肉不笑的说一句:“晴儿来迟,让各位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上官云岚冷哼:“还知道不好意思?一家人等你一个,真当你是个人物!”
其他各怀鬼胎的人没有人理会,只有何氏起来迎着秦九儿:“大小姐说的哪的话,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就等不久等的。您为了七巧节,用心装扮,大家都能理解的,过来坐吧。”
何氏的热情,在所有人的冷眼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自然也是遭来无数的冷眼和不齿。
“谢谢。”秦九儿谢过何氏,却没有去坐下,而是双眸直直的盯着赵宝娟看过去。
赵宝娟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冷声一句:“晴儿,你姗姗来迟,还不肯落座,难不成还让你爹请你坐下,你才坐么?”
秦九儿勾唇一笑,天地失色:“落座不急,今儿是七巧节,晴儿闲来无事,给大家准备了一些礼物,故而来晚了。”秦九儿说着斜睨一眼欢儿手上的箱子:“欢儿放下箱子。”
欢儿这一路抱着箱子可是累惨了。如今听到小姐说能放下了,那还不立刻就放下?
“呦,晴儿还给大家准备礼物了。有了太后的宠爱就是不一样。出手都阔绰,那么大一箱子。来,晴儿打开给大家看看,送的是什么礼物吧。”赵宝娟看着那描金箱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秦九儿笑笑:“此话差异,我给你们送礼,自然是要你们打开了。不然……四妹妹,你来打开这个礼物箱子吧。下午你还特意去告诉姐姐前厅摆宴聚餐的事。姐姐很高兴,特意给四妹妹准备了一个最大最好的礼物,就在最上面。”
上官云岚一听,气的不行。谁稀罕你的破礼物,而且还是点名让我开,欺负我苦力呢吧。
“云岚,那你就打开吧。大家都想看看大小姐给我们准备了什么礼物呢。”赵宝娟睨着上官云岚说一句。
上官云岚不愿意动,但是赵宝娟吩咐,她就不能不听。这些年,赵宝娟可是处处维护她,罩着她的。
“好,那云岚去打开那箱子。”上官云岚说着话,从座位上起身,盛气凌人的走到箱子边。转头看一眼秦九儿,眼神冷嘲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