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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么?”
李轩一愣,眼神微茫,似陷入了思索,挠头道,“奇怪啊,我好像记得十二生肖是赛跑跑出来的吧,其中有龟有兔啊,乌龟比兔子先跑,兔子跑的快,超过了乌龟。可兔子老歇,超过乌龟就松懈了,就被不停爬呀爬的乌龟赶上了嘛,十二生肖里应该有王八呀。”
“不可能。”
且必居重重的一摇头,一脸坚决,“乌龟先跑?那兔子怎么可能追上乌龟,王八爬的再慢,兔子也肯定撵不上。”
“呃?你这么肯定?”李轩被且必居坚定的样子唬了下。
“肯定呀。”
且必居一脸执着,两手一前一后的比划道,“你看,乌龟先爬前了一段,兔子追。就算兔子再快,乌龟已经先爬出去了一百步,兔子得先把这一百步补上吧?兔子补上一百步的这段时间。乌龟就又爬出去五十步了呀。兔子再追五十步,乌龟又爬出去二十五步了呀。
兔子每回缩短与乌龟上一次的距离,乌龟肯定能再爬出去一段嘛,差距只会越来越小,可兔子还是永远追不上乌龟嘛!”
“哎呀。”
李轩愣了愣神,感觉且必居说的很有道理呀,纳闷道,“那生肖里的王八哪去了?”
“这你得问兔子去。”
且必居两眼郁郁,看向手里画着头牛的白绫眼神,满是纠结,“这能看见的绫上牛,又在哪里?”
“就在你手上啊,有北盟的印鉴画押,便等同地契,地契上难道就有地么?”
李轩说话间的功夫,低头刷刷刷,“咣咣咣”又是三张牛票出炉,头也不抬的回道,“回头我让人把牛给你送过去,你得一牛还回一牛票就是。今我开四十张牛票交予你手,便等同已付牛给你。
你可持此牛票,在北盟任何一家挂‘仙福通宝’铜钱招牌的成员货栈通兑,甚或我盟内的庄子里,用此票把牛换出来。
此票若是丢失,丢票等于丢牛。你可要好好保存,自己把票丢了,可莫要说我赖账。”
且必居拿着轻飘飘的牛票,一点都感受不到千斤健牛的压手感,看着李轩手下刷刷几笔,“咣”的一戳就是一头牛被“生”了出来,更是满脸纠结。
他感觉面前之人比部落里最能生的母牛都牛,生牛之快,牛都不敢信。
他却是半疑半信,信比疑还要多些,口头之约便是约,多了能摸到看到的张牛票,如地契一样,反更踏实了些。
李轩不管且必居如何想,依然执着的画牛盖戳,越画越快,越画牛越不像牛,越来越像长着四条短腿的长角土豆,只不过“咣咣咣”的盖印声中,“仙福通宝”的朱红印戳,分毫不差。
执着的一连开出四十张牛票,才搁笔甩了甩酸软的手,把一沓牛票捏起来朝脸现便秘之色的且必居手里一递,又抬头冲一旁的赫哲一笑:“铁箭是军械,时下北盟只供内附的塞内诸部,乌苏部若坚持要铁箭也可以,或是我换个抵偿物。”
“敢问李君,何物?”
随着四十张牛票不停的开出来,一圈围着看稀奇的胡人,都能感受到一股人家真是在办正事的感觉,连彼此谈笑的嘈杂声都降了下来,神态愈端,全在仔细的瞧稀奇。
赫哲的神色同样软化了不少,没有被否定的怒意,而是好奇用何物抵箭。
“兽皮。”
李轩一边揉着酸软的腕子,一边和声细语道,“我北盟包收你乌苏部今年所有产出的兽皮,明年正月一日前,你部产出的兽皮,不论多寡,就按榷价,入榷即收。”
“兽皮,有多少要多少么?”赫哲愣了愣。
“对,只要是榷场交易种类,不论多寡,有多少要多少。哪怕是你乌苏部从别的部盟收来的兽皮,只要打着你乌苏部的旗,送到了北盟的榷栈,都在包收之列。”
李轩点头,又竖起三指道,“我北盟成员榷场多在涿郡等幽州南部郡县,乌苏部则北出长墙数百里。一来一回,若是一时送来的兽皮多了,账期顺延到下次你部来送毛皮之时,盟内榷栈会把上次你需要的物资与铜钱备齐。
榷场若不开市,你部毛皮送到我盟内指定成员家庄上是一样的,有专人会过去清点。
这个顺延一次的账期,我用榷场的应缴货税补你。官府收的那部分榷税,每一季核算完毕,退你一次。最迟明年三月前,退完乌苏部今年所有缴纳的毛皮交易榷税。
按且必居的规矩,我欠乌苏部四条命,便也压北盟四条命予你,待五万斤盐缴齐,你再放归。其余人马折损不论,我以包收你部出产的全部兽皮,抵偿铁箭,你看行么?”
“行。”